第一百零九章:上点眼药
凌牧云纵身跃至棺椁上。
漆黑,整个棺盖上刻着符咒。
里面到底封印的是什么?竟有七七四十九道,环环相扣。
“哧!”
“想必不是什么善茬,最好趁着棺椁里的东西没放出来前,将其斩杀。”
自刘黎开始,凌牧云对祆教就有些许成见,尤其是推测其与异族有关,更加深了这种印象。
只是,棺椁似乎整体浇筑,只有八条锁链带着的锁环,连一条缝隙都没有。
一时无计。试着用墨刃切割锁链,除了火星四溅外,划痕都没留下,可见材质也非寻常。
凌牧云忽然想起,刘禅的内室里,有许多书籍,或许其中有线索。
想到这,凌牧云轻手轻脚的离开地下墓室,来到大殿。
殿外,喧嚣无比。
侧耳倾听,似在辱骂。
按谢囡和鲁幼童的说法,祈祷许愿时,全是信徒,怎会骂得如此难听。
几乎不堪入耳。
凌牧云闪身,再次来到内室,翻阅书籍。
经史子集,诗书礼易,刘禅的兴致爱好,可谓高雅。
如不是在书架的最边角发现了一本街边文学,插图大胆开放,凌牧云一定会对刘禅有全新的认识。
“果真不堪!”凌牧云遗憾地将此书放下,眼睛充满了不舍。
就是这一点不舍,让他有了收获。
第三页中,一幅插图,和墙上挂的仕女图,基本一致,唯一的不同,就是有衣服和没衣服。
凌牧云目光移向画像,目不转睛地看着。
尤其是她的手的方向,似有所指。
“到底是什么?”凌牧云拍着额头。
斜对面的墙上,也就是仕女所指的方向,除了青砖,什么都没有。
凌牧云试着按压墙面,也未触发机关。
“想多了?”
再次拿起街边文学,与墙面对照,确实是同一女子。
“谢囡见多识广,不妨问下!”将书揣入怀里,凌牧云顺着小门出了教堂,爬上大树。
借着篝火,只见一男子,与刘禅面对面,激烈地辩论着。
“陶渊明?”
这二人发生了什么龃龉?
人声鼎沸,实在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凌牧云顺着来时的路,摸索着回到了客栈。
谢囡正趴在柜台上打着瞌睡。
凌牧云轻轻的敲了敲手指:“掌柜的?”
“凌公子这么晚回来?”谢囡懒睡眼惺忪的说道。
“有些事耽搁了。”凌牧云扯了一个谎,从怀里掏出那本书,翻到第三页,递给谢囡:“掌柜帮我看看,这画中……”
没等凌牧云说完,谢囡一脸羞红,气鼓鼓地将软枕扔了过来:“无耻!”
“怎么?”
“看你一表人才,没想到,却是一肚子男盗女娼!”
凌牧云忽然意识到,书中女子不着寸缕!
大半夜的拿本禁术给小女子看,难怪人家会破口大骂。
“我谢囡什么人没见过?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打起了我的主意?也不撒泡尿照照……”
谢囡的骂声,惊动了跑堂和其他门客,凌牧云一把拾起书页,一跃飞至二楼,灰溜溜地窜入房间。
等着楼下骂声停了,气也消了,又一跃下楼,在谢囡还未来得及喊救命时,将墨刃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别说话!”
“你……”谢囡心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见过无数个轻薄之人,都是被她骂得连夜搬出客栈。
桃花源是太守的产业,她有底气面对任何不速之客。
“你先听我说!”凌牧云假意恶狠狠的说道:“我只想知道,这画中女子是谁?”
“就这?”
谢囡不屑地说道。
大半夜的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然后问肮脏不堪的画中女子。
任谁都难以智能。
“就这!”凌牧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真诚一些。
“先把刀放下!”谢囡试着用手推开墨刃。
“你不要喊,我没有恶意。”用刀威胁后,说自己没有恶意,谢囡恨不得将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问候一遍他的家人。
“看看,你见多识广,认识这个女子不?”
凌牧云把书再次递给谢囡。
“司马道子正室,会稽王妃,太原王氏之女!”谢囡面红耳赤,胸口起伏,但还是认真的看了几眼,一脸笃定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确定?”
凌牧云不解的问道。
“因为……”谢囡咬了咬牙,一脸仇恨地看向凌牧云:“她……玉兔之上……有红痣!”
“哦?”凌牧云拿起书页,仔细一看,果然,在其胸口位置上,有一颗痣,以红色朱砂点染。
“果真如此!”
“你还看!”谢囡一把扯过书页,合了起来。
“事情复杂了!”
司马道子是大晋皇帝司马曜同母兄弟,正是炙手可热的权柄人物。
才排挤当国的陈郡谢氏士族,使皇族权力得以提升。
且司马道子任用小人,致令朝政渐见败坏;而司马曜信任的臣下也有不齿于司马道子党众的人,两派之间矛盾隐隐造成主相之争。
只是,司马道子的老婆,怎么会出现在祆教的画像上?
“你不会对当朝太傅的老婆,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吧?”
谢囡满脸坏意,内心里更是希望凌牧云确实是会稽王妃养的小白脸。
那自己以后的谈资,可不是一星半点。“不会。”凌牧云摇了摇头,一脸沉重。
“问完了,就赶紧回房,孤男寡女的,让人看了不好。”
谢囡说这话,顾忌的还是他的墨刃。
难免这阴晴不定之人,忽然兴致大起,做出什么有违人伦的事。
自己一个弱女子,怕是,只有服从地份。
“嗯!我今天问的事,不要跟外人提起,尤其是你的教主!此事牵扯甚大!”
凌牧云说完,迟疑了一下,将书页扯回,塞入怀里,匆匆的回到房间。
“肯定牵扯甚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想到人家的婆娘了!啧啧!真是……为了权势,什么都肯做。还是陶郎,一表人才,不与世人同流合污,才是真君子!”
谢囡撇了撇嘴,全然没了睡意:“小姐还说这凌公子多么的风度翩翩,真是,两眼蒙了尘!”
凌牧云耳根发烧,草草的洗漱一下,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司马道子?会稽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