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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上清大洞

    第一百一十章:上清大洞

    看来,无法取道襄阳,须过了弋阳,直奔建康了。

    但临走前,总要给祆教上点眼药。

    凌牧云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翌日,在谢囡鄙夷的目光中,吩咐跑堂的准备些吃喝,套好牛车,凌牧云先去了太守府。

    与鲁宗之简单的交谈后,趁机说道:“那祆教教堂,与太守府风水相冲,小道人初通经纬,倒可为太守分忧。”

    鲁宗之与祆教看似太多瓜葛,但官场上的那些事,多多少少,总会有些不明不白。

    可涉及自己的仕途,他却毫不含糊,赶忙问计于凌牧云。因为治好其女一事,他已将凌牧云奉为真正的高深道人。

    “太守在黄丘上山的路上,以九宫八卦之法,布置兵力。”凌牧云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地图,在上祆教的地图上,将兵力布置点于其上。

    “凌公子的布置之法,倒是要把祆教围个水泄不通。与其耗费人力,倒不如为其蛊惑人心一说,取缔了便好。”

    鲁宗之的话有些言不由衷。

    大晋已将刘黎划为妖贼一列,可祆教教堂在南阳继续传教,甚至刘禅堂而皇之地出入太守府,已经说明了其中的猫腻。

    但祆教一旦离开南阳,转为暗中,再寻起来反而有些麻烦。

    还不如先困其于此,等自己找到了真相,再想对策,更符合当下形势。

    “祆教在黄丘镇压风水,再配合道家阵法,对太守才是最有利的。”凌牧云一阵胡诌,将黄丘描述成玄武探水之类,倒是让鲁宗之深以为然。

    离开太守府,凌牧云驱使牛车,行了几十里,寻了间小客栈,将牛车安顿好后,从窗户跳了出去。

    然后以地遁之术,连夜折返回黄丘。

    是夜,明月高悬。

    凌牧云以遁隐之术,藏身教堂外。

    等到了后半夜,手中掐诀,口中吟咏,在掌心雷发出的同时,使用出四兽镇邪。

    护教朱雀焚天大阵受到攻击,一时间火光四射。

    却与四兽镇邪互相攻击起来。

    凌牧云不管后方的阵法对垒,以地遁之术,窜出十几里后,才堪堪回头。只见祆教教堂,雷光与火光,几乎照亮了整个天空。

    “与我预想的一样!”

    凌牧云满意的笑了笑,不管喷出的两口鲜血,急匆匆赶回小客栈。

    在店小二满脸的疑惑中,架着牛车,连夜前往弋阳方向。

    “等到了宗师境,一定要眼睁睁的看着四兽镇邪与朱雀焚天,打个你死我活才行!”

    凌牧云任由黄牛自行走路,盘坐在车上,调整着乱串的真炁。

    此次,四兽镇邪的反噬,比以往使用,要大上许多。

    天微微亮,到了汝南。

    本不想在汝南逗留,但四世三公的袁家冢,久闻其赫赫威名。无论如何,都要前往拜祭。

    袁家冢共三座,中冢为袁安、南冢为袁敞、北冢为袁昌。

    站在墓前,凌牧云点了香、烛,一时间思绪滚滚。

    仿佛历史的长河,便在脚下流淌。

    “世家绵延,或可左右朝之兴衰,气运之数,往往不可捉摸!但忠孝、顺仁信,却是立家之本,与上清道家,不谋而合!”

    凌牧云感慨着,心绪始终不平,手中自然结印,绝不刻意。

    “上清大洞!”

    三十六雷第四雷。

    忠孝流千古,顺信永相传。

    雷起,肃穆,自东向西,贯穿连接,骤然分成若干分叉,直直落下。如同雷幕。

    一时兴起,收获第四雷,凌牧云却不敢逗留。

    修行之人,在人家祖坟那,做起了术法,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闪身回到客栈,套上牛车,凌牧云准备再次出发。

    如不是祆教之事,他无论如何也要在汝南呆上几天。

    “这位公子,惹了事,便要走了么?”

    牛车尚未出城,一持三尺白剑的少年,挡在了牛车前。

    “哦?小公子所为何事?”

    凌牧云明知故问道。

    “在下汝南周氏周兴,敢问公子,何故欺辱袁氏。”周兴乃西夷校尉之子,因其父亡于太原郡,便带着父亲灵柩回到大晋,一时传为美谈。

    巧合的是,他才于父亲坟前拜祭,途中见凌牧云在袁家冢。

    此事,没有什么特殊,汝南袁家冢,拜祭的人并不在少数,可在人家冢前作法的,只此一个。

    “周公子,有礼!”

    凌牧云不知如何解释顿悟一事,只好开口说道:“在下并非对袁氏不敬,反倒是前往拜祭时,发现邪风作祟,便出手唤了神雷,予以镇压。”

    话才说完,凌牧云便心生后悔。

    游历两年,修为精进的同时,撒谎的本领更为见长。

    “哼!”

    周兴的脸上满是怀疑:“你的话,怕是连你都不信!若真做了好事,为何行走得那般匆忙?”

    凌牧云一时语塞。

    诚如周兴所说,他有做贼心虚的感觉。

    “没话了是吧?”

    “周公子,你想如何?”凌牧云索性光棍地问道。

    “将你所做邪法一五一十的道来,并说出破解之法,我放你离开,否则……”

    “否则什么?”

    “休怪我周兴替天行道了!”

    周兴拔出三尺剑,平举过肩,指向凌牧云。

    周兴年纪应比自己小些,却口口声声的说什么替天行道,让凌牧云险些笑了出来。

    “在这?怕不是误伤了过往之人,不若我们出城去?”见周兴迟疑,凌牧云激道:“怎么?周公子不敢么?”

    “何出此言?我堂堂宗师修者,怕你不成。”

    凌牧云先是一愣,接着不禁莞尔。

    周兴所说的宗师,应是大晋的境界划分,自到了大晋,总是下意识地将宗师境与大宗师混为一谈。

    “还是西北王的说法,更有道理。”

    凌牧云默默地想道。

    “你又作何计较?偷笑什么?”周兴收了剑,一跃坐在另一侧的车辕上,也不防备,继续说道:“不要耍什么花招!”

    “我年长几岁,自然不会耍什么花招。”

    “年龄大了,尔虞我诈的心思就更多了!”

    凌牧云摇了摇头。

    汝阳周氏,儒学传家,怎到了周兴这,却有胡搅蛮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