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哭了?”他手忙脚乱的想要安慰她,可是嘴却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男人,此时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留下的眼泪,就像一个新兵蛋子。
不管在一起多久,她的眼泪永远对他有效,他最舍不得让她哭了。
许清岁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擦了擦眼泪,朝他摇了摇头:“我没事。”
“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这么晚了还要去加班,适当的给自己放几天假,调整一下,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效果,做你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放松。”
许清岁怔怔的望着他,似乎想要把他的样子永远的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她的目光明明是那么的温柔,可是霍西临却生出了一种恐慌。
一种莫名的慌乱在心中蔓延开,他有些忐忑的询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许清岁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所以想多看看你。”
“霍西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许清岁歪着脑袋,疑惑的询问道。
她少有称呼他的全名,看似是一句随意的问题,但却让霍西临从她的眼中看出了探究。
这个问题她以前也问过他无数次,但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么让他害怕。
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不过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如果她真的知道了,现在也不至于如此平静的和他相处,一定是他想多了。
于是他笑了笑,说出的答案和从前一样:“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人,我不对你好要对谁好?”
“真的?”许清岁确定的再次询问。
霍西临捧着她的脸,两人目光对视,他的眼中满是深情:“爱一个人,他的行为和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你永远可以向我确认,而我的答应也永远不会改变,且只有一个。”
许清岁相信,他说的爱是真的,正如他所说,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更何况他是一个不屑于去伪装的人,他的身份和社会地位,让他有底气不去讨好任何人。
可是他却愿意屈尊降贵,去为自己去做一些很平凡的事情,把她和孩子的生活琐事考虑得十分周到,而这些,他明明可以安排别人去做,他却选择了亲力亲为。
这份用心,足以说明了一切。
但也正如他所说,行为骗不了人,只要做了,不管如何隐瞒,也终会有露出马脚的那一天。
他对自己的好是真的,他欺骗了自己也是真的,他爱自己是真的,但这些爱里面参杂着愧疚和补偿心理恐怕也是真的。
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那该有多好,糊糊涂涂的把日子过下去,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许清岁张了张嘴,想要问问他有没有骗自己的事情,可是最后她却无力的放弃了。
如果他想要说实话,早就说了,既然是他有意隐瞒的,那不管她询问多少次,最终的结果都不会变。
“你想要对我说什么吗?”霍西临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
许清岁朝他笑了笑,随后摇了摇头,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也忙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说完,她转身回了卧室。
霍西临的直觉告诉自己许清岁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但是她不愿意对自己说。
他询问过她最近的工作情况,一切都正常,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下班,接触得最多的人就是她的助理唐城。
唐城这个人他也查过,是徐晚山的表弟,为人正直,家底清白,没有任何问题。
按道理来说,走得时候还好好的两个人,不至于分别几天就变得生疏了?
难不成是有什么人给她发送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秦放?
霍西临感觉否决了这个想法,秦放虽然喜欢许清岁,但他这个人做事光明磊落,什么都是明着来,绝不会做挑拨离间之事,更何况,他如果想要撬墙角,在他和许清岁的那些日子,他早就成功了。
许清岁如今还能回到他的身边,证明秦放从来没有用强过,因此和许清岁私下联系的人一定不会是秦放。
难不成……
一个人名忽然闪现在霍西临的脑海中,他当即给助理拨通了电话:“你查一下,这段时间太太都和什么人联系过。”
如今霍西临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公司,都称呼许清岁为自己的太太,因此他周围的人都已经习惯了,自然也清楚他所说的“太太”是谁。
“好的,霍总!”助理接到吩咐,赶紧就去处理。
在许清岁还在沐浴的这个时间段,助理的调查结果已经发送了过来。
霍西临看着上面来往电话信息,一眼便看见了颜惜穗的号码。
他紧握拳头,眼中满是愤恨,甚至流露出了杀气。
又是这个女人在搞事情,难怪许清岁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并且不愿意和他有肢体上的接触,原来是怀疑自己背叛了她啊。
想通了其中的缘由,霍西临竟然松了一口气,甚至气愤之后,竟然还有些微的高兴。
许清岁出现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吃醋了?同样也间接的证明,她是在乎自己的。
许清岁出来的时候,看见霍西临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一会儿眉头紧锁,愤恨不已,一会儿又露出无奈宠溺的笑容。
这样的神情,就仿佛谈恋爱了一般。
手机的对面是谁,能如此牵动他的喜怒哀乐。
一时之间,她不知自己究竟该有什么样的情绪,生气,悲凉,难过……
或许都有吧,但更多的只剩下了麻木。
霍西临一抬头,看见许清岁站在门口,愣怔的看着他。
他就仿佛做了亏心事一般,下意识的将手机藏了起来。
可正是他的这个动作,让许清岁更加确定了他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如果是换作以往,她一定会刨根问底,一定要知道他究竟看到了什么能同时具备喜怒哀乐的情绪。
因为她就是那种宁肯清醒的痛苦也不愿意糊涂快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