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太太,霍总要晚一点回来,让我们不用等他,先吃饭。”母子二人正说着话,王姨从厨房里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出来,对她说道。
许清岁一会儿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理,所以把小家伙放了下来,帮着王姨把饭菜端上桌,然后快速吃了晚饭。
她对王姨说道:“我工作上有些事情去处理,晚一点回来,如果霍总回来问起,你帮我说一下。”
王姨疑惑的说道:“霍太太,这种事情您亲自和霍总说不是更好一些吗?”
“他在忙,我不想打扰他。”许清岁找了个借口说道,就像王姨说的,这种事情发个消息就可以解决,也不用王姨代为传话,可是她不愿意。
听着许清岁的话语,看似没有问题,可王姨总感觉哪里怪怪的,都已经是夫妻了,还害怕会打扰到对方吗?
更何况,之前的两个人相处也不是如此客客气气的模样。
不过看着许清岁着急出门的模样,想必是工作很忙,王姨也不好多问多说什么,只能点点头:“行,霍总回来我代为转达。”
“幸苦王姨帮我照顾悠悠了。”许清岁换好鞋子,对还在吃饭的许悠悠说道:“妈咪走了,你要听王奶奶的话哦。”
“知道了妈咪。”小家伙乖巧的回答道。
虽然他很想让父母陪着他,像以往一样有妈咪给他讲睡前故事,不过他已经懂事了,明白大人有大人的事情,不可能时时刻刻的陪着他,为他年纪太小了,不能帮上大人的忙,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听话,照顾好自己,不给父母增加负担。
看着儿子听话的模样,许清岁心中很是欣慰,同时更加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她绝对不能让陆敬宇伤害到她的任何一个家人。
许清岁到达博物馆地下停车场的时间还早,她在车内一直等到了快十点,终于看见一个带鸭舌帽的男人出现。
这个男人她当然认识,正是陆敬宇。
陆敬宇四处看了看,确定四周没有人,他直接朝着许清岁车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许清岁刚想要下车的动作瞬间顿住,她知道陆敬宇了解她的信息,只是没想到,他连她的车子是哪一辆都了解得如此清楚。
正在愣神的空当,陆敬宇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抬手敲了敲车窗,示意她下车。
许清岁打开车门,听到陆敬宇低声询问:“钱准备好了吗?”
“好了,你准备怎么带走?”
“我看看。”陆敬宇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说道。
她打开后备箱,将行李袋打开,里面全是现金。
“钱数额没问题吧?”陆敬宇拿起一踏看了一眼真伪,随后扔了回去,问道。
“你觉得我敢少给一分钱吗?”许清岁冷冷的说道。
陆敬宇冷哼一声,满意的点点头:“谅你也不敢。”
随后他指了指对面进电梯的一面墙角:“看见那里的垃圾桶没有,将东西扔到里面去,一会儿我去拉走。”
许清岁心中有些感慨,陆敬宇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做事情会思考了,不再莽莽撞撞。
可真是因为如此,许清岁才更加心惊害怕,现在的他对付起来,可要比之前难多了。
“好。”许清岁听从了陆敬宇的吩咐,将装满钱的行李袋拎过去,扔进了垃圾桶里。
等把一切做好之后,陆敬宇这才满意的放她离开。
临走之时,他还不忘威胁她:“这件事情你没告诉任何人吧?包括姓霍的?”
许清岁知道他说的是谁,她摇了摇头:“你放心吧,为了我家人的安全,我什么都听你的,不过你如果敢做出任何伤害他们的行为,我就和你鱼死网破!”
陆敬宇笑了起来:“现在有你这么一个钱袋子,我怎么舍得死呢?只要你乖乖的听话,钱给到位,我保证他们一个都不会有事的,同样的,你敢耍花招,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或者报警,我出事的那一天,就是你再次家破人亡的那一天!”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许清岁虽然气愤,但是暂时却没有办法,她只能先用钱来稳住陆敬宇,要想办法将他背后的人一一查找出来,做应对之策。
一群亡命之徒说的话,又怎么可信?
许清岁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家人随时随地处在别人的监视和危险之中。
她猛然想起住在碧水华庭的时候,有一天她接许悠悠放学,在进小区的时候,许悠悠对她说有人在看着他们,一个叔叔眼神很恐怖,等她看过去的时候,街对面却是一个人也没有了。
这件事情是她大意了,不过还好,她的家人都还是安全的,而且陆敬宇也只是要钱,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暂时都是小问题,她还有时间。
回家的途中,霍西临打来了电话:“什么时候下班,我去接你。”
他的语气虽然温柔,但是态度却十分强硬,许清岁知道,他不是在和她商量,只是在通知她。
心情本就烦躁,这种压迫的感觉让她产生了逆反心理,她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用了,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说完,她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回家的时候,王姨和许悠悠都已经睡了,只有霍西临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等她。
见她进门,他连忙站了起来,朝她走了过去,白天在公司一人之上的霍总,如今却屈尊降贵帮她换鞋。
许清岁很不自然,想要拒绝,可是他已经握住了她的脚,主动帮她把鞋子脱了下来。
看着他蹲在地上为自己换鞋的动作,泪水瞬间就模糊了眼睛。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她又怎么可能会不感动呢?
可是,那些隐藏的过往和真相又算什么呢?
他越是对自己好,她就越是会变得拧巴纠结,在撕扯中越来越痛苦。
一滴泪滴落在他的脖子处,霍西临换鞋的动作猛然停顿,他抬起头,看见她哭了,心狠狠的疼了一下,他站了起来,不知所措的去擦拭她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