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个邻居越想越怕,同时也越想越气,当即就指着胡德昌骂了起来。
“胡德昌!今年秋后少的可不止一个陈大!”
“掖县里哪年不得少几个叫花子,少了的那些叫花子,又有哪个能跟你脱开干系?”
“以前没人能治你,现在皇上和驸马爷亲自来问案,看你能怎么办!”
“胡德昌,你以后还是叫胡昌吧,你真是缺了大德!”
“……”
一众邻居七嘴八舌的责骂胡德昌,却把杨少峰给听精神了。
合着还不止陈大一个案子?
怎么还扯上老登以前的同行了?
想到这儿,杨少峰又忍不住看了朱皇帝一眼。
朱皇帝顿时大怒。
你个狗东西看咱干什么?
咱以前是当过要饭的,可咱那是要饭,跟叫花子还是有所不同的好吗!
不对。
他娘的,差点儿被气昏了头。
这狗东西之前还拿咱编排过叫花鸡来着!
虽然叫花鸡确实挺好吃,可这也不是你编排咱的理由!
瞧着老登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杨少峰顿时缩了缩脖子,又伸手抓起惊堂木用力拍下,喝道:“都闭嘴!一个一个说!”
等到大堂都安静下来后,杨少峰伸手指向最先开口责骂胡德昌的那人,吩咐道:“你且报上名来,再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被杨少峰点到之人老老实实的向杨少峰拱了拱手,答道:“回驸马爷的话,草民名叫胡二,跟胡德昌是刚出了五服的同宗兄弟,只不过胡德昌那边是主枝,草民家里是分枝,一向不怎么亲近,除了逢年过年,平时也就是打个招呼,根本就没什么来往。”
先把关系撇的干干净净,胡二又继续说道:“草民因为祖上的原因,和胡德昌家离的很近,十月初七那天,草民确实看到了陈大去胡德昌家里。”
略微顿了顿,胡二又补充道:“其实十月初七那天,莫名消失的不止是陈大一个人。”
“那天早上一共有十几个短工去了胡德昌家里,等到傍晚放工的时候就少了三个。”
杨少峰嗯了一声,又伸手指向之前提到老登同行的那个人,吩咐道:“你也报上名来,再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那人同样老老实实的向杨少峰拱手作揖,答道:“回驸马爷,草民名唤刘三,是个走街过巷的货郎。”
“因为常在县城里走街串巷的缘故,县城哪里多了几个叫花子,哪里少了几个叫花子,草民大多都有些印象。”
“原本草民没怎么在意,毕竟这些叫花子们到处要饭,说不定哪天就跑到别处去要饭,又或者饿死在哪里。”
“可是有一天,草民恰好回来的晚了些,看到胡德昌家里的护院打昏了城西的几个叫花子,又用板车拉走。”
刘三蜷了蜷身子,小心翼翼的说道:“草民胆子小,没敢跟上去看,也不知道他们把那些叫花子都拉到哪里去了。”
“……”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邻居站出来指认,杨少峰整个人都麻了。
好家伙。
偷偷摸摸的打晕叫花子再运走,借着招用短工的名义把人给弄消失。
刚刚胡德昌的邻居说的没错,这货应该叫胡昌而不是胡德昌,毕竟像他这么缺德的人是真少见。
偏偏胡德昌这货还有点儿丧良心的小聪明,凡是下手的对象都是些没有父母的孤儿,又或者是族里指望不上,家里还只剩下一个老娘的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