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啊,你上课忙,怎么还费这心思做这些?”傅白露关心着乔百合,“我看你比上次回来瘦了,你可别把自己累坏了。”

    “傅姨,我累不是因为做这些,织毛衣勾鞋子,我一边看书背书的时候就做了。”

    乔百合又拿出一件紫红色的毛衣背心,拿起来就递给傅白露,“傅姨,这件是我给你织的,这个毛线的颜色是毛线厂新出的,我一看到就觉得这个颜色适合您。”

    “我想着我们这里背心实穿,二八天的时候里面穿件长袖衬衫,外面穿个背心,这样正合适,再凉一点外面加个外套,冬天冷的时候里面穿件高领毛衣外面穿件棉袄也行。”

    乔百合手真的很巧,背心上还勾着立体的花,这些花样是她从百货里学来的。

    傅白露是真喜欢这件毛衣,所以连客气的推辞都没有,笑着收下又是夸又是道谢。

    她就说傅青山娶了乔辛夷真是福气,乔辛夷娘家每一个人她都好喜欢。

    乔云柏看着两个孩子的毛鞋心痒痒,“百合姐,我有没有?”

    “你和云松的都在家里。”乔百合应了声,然后又拿出给小舟和小雨买的新衣服,一人一套,款式一样,连颜色都一样。

    “辛夷,这是给你呢大衣。”乔百合道,“料子是从厂里买的,然后找了一个老裁缝按照画报上的样子做的,你看看款式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回头找裁缝再改一改,我听那个老裁缝说,这个款式是按照什么大牌做的。”

    “我不太懂这些,不过我同学很喜欢,我看她们穿起来确实好看又时髦,觉得你穿起来也一定好看,所以就给你照着做这种的。”

    乔百合知道乔辛夷在穿衣服上还是挺挑的,挑布料,还挑款式。

    本来最好的是直接把布料给乔辛夷让她自己找熟悉的裁缝做,但乔百合真的觉得同学们穿的款式很漂亮,所以还是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做好了再给乔辛夷带回来。

    “确实好看!”乔辛夷直接把外套脱了当场套上,“款式有点像风衣,很大气,这个扣子还是金属的啊?”

    “是合金的,老裁缝说这个扣子是稀罕货,他走了门路才弄来的,他说这种黑色料子的呢大衣,做的又是这种大气简单的款式就要用金属质地的纽扣才能更显这种布料的质地,我是不知道为啥,但是我觉得老裁缝说得有道理,他给我用塑料纽扣比划的时候,我也觉得还是这种合金纽扣更好看。”

    见乔辛夷真心喜欢乔百合就放心了。

    看着乔百合一件件往外掏,就连傅青山都有礼物,是一支钢笔,乔辛夷坐在乔百合边上,问她,“你挣的那些钱你还剩多少?还有剩十块钱吗?”

    “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赚!”乔百合笑着道,“不过肯定不止剩十块钱。”

    毕竟她还打算过年给妈,给两个弟弟,还要给两个侄子包压岁钱呢。

    乔百合很喜欢这种自己挣钱给家人买东西的感觉。

    而且这也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自己挣钱,第一次用自己挣来的钱给家里人买礼物。

    她享受给家里准备礼物这个过程的快乐。

    乔辛夷揉了揉乔百合的脑袋,学着傅白露的口吻,“你这孩子,就乱花钱。”

    乔百合好无语地看向乔辛夷,“别把我当小舟和小雨哄。”

    “小舟和小雨也不能这么敷衍地哄哦~不可以哦~”傅临舟抱着毛鞋抬头忽然说了句。

    稚气未脱的认真脸说着不可以哦,直接把一屋子人都逗笑了。

    傅青山和几个战友并肩而行往家走,快过年了,这会儿一走进家属院就能闻到四面八方传来的香味。

    “谁家炸麻花了。”程营长吸了吸鼻子,“这味道一闻就是正宗北方人炸的麻花,老刘,你稳稳对不对。”

    刘营长点点头,然后问程营长,“你还没有把你媳妇儿接回来啊?明天再不回来,今年过年你得一个人过了。”

    程营长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眉眼一垂,连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了。

    龚营长悄悄捅了下刘营长的胳膊,心想着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真会聊天。

    刘营长却觉得自己聊这个没问题,绕开要捶他的龚营长走到傅青山边上去省的一会儿说完再挨锤。

    “程营长,你老娘把你侄子送回老家就不回来了?”刘营长是想问就问,“我们过几天要轮流值班,今天回来早,你不趁早再去哄哄你媳妇儿啊?

    我可和你说,你别觉得把媳妇儿丢一边晾几天人家自己气消了就会自己回来了,还真不是这样的,你越晾她,她只会越气,本来你顺着她说几句话哄一哄就完事了,你越晾,可能就不是哄几句就能好的了。”

    程营长心情已经够不好了,刘营长还半点不会看脸色,还在那叭叭,他听得越烦,从口袋拿出烟就想点。

    傅青山直接道,“要抽烟你自己走一边,走远点去抽,别把烟味沾我身上,我媳妇儿闻不得烟味。”

    程营长咬了咬后槽牙,“你就这么怕你媳妇儿?”

    “我这不是怕我媳妇儿,我这是疼我媳妇儿。”傅青山两手揣兜神色飞扬,意有所指,“我和你不一样,你一个快要离婚的人,抽不抽烟都没人管,在家抽死了也没人管,是比不得你这样的人自由。”

    程营长被傅青山怼得捏着烟盒瞪了他一眼,抽出一支烟放在嘴上咬着,但到底没有点燃。

    “离婚啊?真要离婚了?”刘营长错愕。

    程营长点点头,“我去接了两次她都不肯回来,说是不过了,想好了要和我离婚,连女儿归她,我每个月给她抚养费这样安排都说出来了。”

    女儿和妻子的衣服,前天妻子也带着娘家人来了家属院一趟收拾走了。

    妻子的衣服一件都没留下,程营长再自信,再迟钝也看出来了,妻子这次是真动真格要离婚。

    “那你媳妇儿气性也太大了,就因为那天那点事就走到这一步啊。”刘营长啧了一句不知道能说什么安慰人了。

    傅青山和一个显眼包一样接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