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濯没有接话,对着他拱手行礼。

    “草民告辞。”

    瑞王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开,眼神一点点沉了下去。

    这位废太子,本就不该回来。

    ……

    慈宁宫。

    宁妃也跟着太后回来了。

    进入内殿后,太后屏退左右,包括桂嬷嬷。

    而后她对着宁妃厉声道。

    “你给哀家跪下!”

    宁妃马上跪在地上,脸上还有惊魂未定的慌乱。

    太后不复往日的慈祥,坐在那儿,满脸严肃。

    “好好说清楚,今晚的事,你参与了多少!”

    宁妃还想否认。

    “姑母,我没有……”

    太后打断她的话。

    “谣言初起,哀家就觉得不寻常。

    “都说皇后和废太子在慈宁宫相见,旧情复燃,但那日,废太子求见哀家,哀家早说不见,让人打发他走,他又怎会一直待在外头!他若一早就走了,能遇上皇后吗?

    “哀家思来想去,能将手伸进慈宁宫的,也就只有你!是你假传哀家的意思。”

    宁妃着急辩解:“姑母,我……”

    “别插话!哀家还没说完!

    “本以为你只是不满皇后,小打小闹,哀家也就纵着你了,没成想今夜……你说,给废太子的节礼,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宁妃立马摇头。

    “不是的!姑母,这件事您是真的误会我了!”

    太后脸色微沉,语气不像先前那么气愤、严厉。

    她问:“真不是你?”

    宁妃连忙又说。

    “姑母,是静贵人,这一切都是静贵人的主意。她想利用我,帮她一起对付皇后。”

    太后立即头皮发麻。

    慕容婵?

    她就知道,那丫头不简单!

    随后她吩咐宁妃,“你先起来。”

    宁妃站起来后,走到太后身边,为她捏肩,语气变乖不少。

    “姑母,您放心,我没有轻信静贵人。

    “她想利用我,却不知,我才是黄雀在后。

    “我将她的毒计偷偷告诉了皇后,如此一来,既能好好教训一下静贵人,也能借着此事拉近与皇后的关系。

    “姑母,您说,我做的可对?”

    听完她这番话,太后的怒气才终于消散。

    “你没和静贵人合谋,是明智之举。慕容家的女子,素来诡计多端!”

    宁妃心有余悸。

    “姑母,我觉得,凤家女更可怕。那状书……”

    太后一道眼神望过去,让她住口。

    “此事,出了这个门,就莫要和任何提。至于那静贵人,你得着机会,就要将她踩在脚下,别让她有机会翻身!”

    宁妃确实也忌惮慕容婵,但太后的态度,令她费解。

    “姑母,您很讨厌静贵人?”

    平日里,那慕容婵没少来慈宁宫请安,每回姑母都与之谈佛法,好似她们才是姑侄。

    太后拉过宁妃的手,轻拍道。

    “都说当初荣妃是被哀家害死的,为着这事儿,皇上与哀家彻底离了心,今夜更是不顾哀家安危,将哀家丢在那陷境中。

    “皇上尚且如此,何况慕容家?

    “一旦静贵人得势,本就势大的慕容家,必然权倾朝野,届时,他们绝不会放过哀家。

    “琇琬,你是姑母唯一的希望了。一定要听姑母的,早日生下皇子。”

    宁妃郑重地点了点头。

    但,说起皇子,她又有些丧气。

    “原以为,皇上纵然常去永和宫,可只要不宠幸皇后,便是对皇后无意。

    “可今夜皇后舍命为皇上挡箭,皇上的反应像是颇为在意。姑母,我实在分不清,皇上对皇后,究竟是什么心思?望您明示。”

    太后却良久地沉默了。

    感情的事,她也看不明。

    但帝王的宠爱都体现在侍寝上,由此可见,皇后与荣妃、凌燕儿不同,并非真的得皇上宠爱,顶多是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