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宁来到秦家的时候，张老爷子已经来了。
老人家请了他们四合院的人，用三轮车给他直接拉了过来。
这样就免得沈幼宁还要花时间来接送他。
“外孙媳妇，外孙媳妇……”老远的，张老爷子就已经开始挥手，朝着沈幼宁呼喊。
等到沈幼宁到了，张老爷子脸上的表情更是跃跃欲试，迫不及待。
“今天还泼不泼？”
“要泼的话，我们现在就赶紧收粪。”
沈幼宁停下自行车一看，后面一溜烟的熟悉卖大粪的面孔。
沈幼宁：“泼不泼，得看他们人在不在。”
“我先去敲门看看。”
沈幼宁说完上前。
昨天泼在大门上的粪臭已经被弄了下来。
不过弄得并不是很干净，还有点屎臭的味道在。
“咚，咚，咚……”沈幼宁干脆拿脚踹。
不管秦玉茹和谢廷楷今天在不在，她都能有事，都不会白来。
秦玉良不耐烦的声音从大门后面传出来。
“谁啊？”
“还敢来敲我家的门，信不信我直接拿刀削……”了你的脑袋。
“嘎吱～”
院门打开，扑面而来的屎臭味道更加浓了一些。
秦玉良一看见沈幼宁这张脸，吓得下意识的动作就是关门！
不过他关门的速度快，沈幼宁反应的速度更快。
一把锤子直接卡进去，就落在秦玉良脑门01毫米的地方。
秦玉良甚至的能感觉到沈幼宁手中锤子的冰凉和重感。
他的身子瞬间呆立，如同木鸡。
“呵呵～呵呵～”他连笑的声音，都不敢动上下颌，只嘴巴一条缝，来回进出的怪气。
“远舟媳妇，你怎么来了？”秦玉良动舌头不动嘴，声音怪异尖酸。
“我这也没有招惹你啊。”
“秦玉茹和谢廷楷一家子都已经搬走了。”
“你再过来泼粪也没意思。”
“你要是真想泼，你去他们新家泼啊。”
“你要是不知道地址，我还可以告诉你。”
秦玉良一边说，一边试图挪动身体。
可是沈幼宁就在他的对面，人畜无害的脸上挂着迷之微笑，谁也不知道她下一步会是什么。
秦玉良话都说完了，见沈幼宁还不动弹，脸上苦笑都快要变成了哭笑。
“小姑奶奶，你泼粪就泼粪，能不能别伤人。”
“我就这一个脑袋。”
“你别紧张。”沈幼宁柔软的眸子看他一眼，轻轻送上笑容。
“虽然他们走了，但是我还可以问你几个问题。”
“问，问，问题？”
“那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秦玉良问着，冒着精光的双眼已经开始转动起来。
给人一种十分恶心的感觉。
就像是突然有了把柄靠山，又开始跳起来的小丑。
“你应该说，你知道什么。”沈幼宁道。
“我知道什么？”秦玉良的眼珠子转动得更加灵活，嘴角甚至还带起笑来。
似乎已经忘记他的脑袋上还有一把锤子。
沈幼宁看着他快速一个轻笑。
“哐当。”
锤子砸脑袋。
谁更疼？
当然是脑袋。
这不，秦玉良已经抱头跳了起来。
也就在秦玉良跳脚的瞬间，沈幼宁踹门进去。
“你，你，你居然打人！”秦玉良眼神怕怕的后退。
他虽然泼皮无赖，但是他也怕被人捶啊。
“实在对不起啊。”沈幼宁开口道歉，“就是锤子太重，有点拿不住。”
“我刚才说，想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回答吗？”沈幼宁十足有礼貌的朝着秦玉良逼近。
秦玉良害怕的抱着脑袋，步步后退。
因为沈幼宁的手上，还提着锤子呢。
那锤子上，还带着深红色的痕迹，也不知道是人血还是油漆。
再配上沈幼宁那么一张无辜到发邪的脸，实在是让人很难不害怕。
越是纯粹，越是恐怖。
“你，你想要问什么问题？”
秦玉良已经被沈幼宁笑眯眯的逼迫到墙角去。
他慌乱，窘迫，像一只被逼到墙角的臭鼠。
“陆光辉是你第一任姐夫？”沈幼宁问起来。
“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沈幼宁轻轻露出安抚一笑，身体因为离人渣太近，带着几分拘谨。
“是，是。”秦玉良的紧张缓解，渐渐思绪平静。
“陆光辉不知道陆北征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秦玉良犹豫。
沈幼宁举锤子。
秦玉良犹豫没一会儿，连忙回答。
“应该，应该是吧。”
“陆光辉是为救谢廷楷死的？”
“是，是……”秦玉良回答，眼神却是下意识多了几分躲闪。
沈幼宁注视着他的神情，询问的声音重量加重。
“陆光辉不是为谢廷楷牺牲，不是正常死亡。”
“怎，怎么可能？”秦玉良的眼神慌了。
“不是正常死亡，还能是什么？”
“都死好多年，你提这个做什么？”
“你同陆光辉又没关系。”
沈幼宁看着秦玉良的眼，柔软无害的声音，早就已经像是蜘蛛网一般，轻柔而致命缠绕，拉拢，束缚，只在关键的时刻，一击致命。
“是他杀！是谢廷楷！”
沈幼宁骤然加大的声音，像是蜘蛛网里面隐藏的锋利刀片，瞬间抵上秦玉良命脉。
慌乱之中的秦玉良，本能反驳。
“不，不，不是！”
“不是！”
沈幼宁绷紧身体恐吓人的姿势，缓缓放松。
柔软的脸蛋微微低垂，被眼光打上几分神圣无害的温柔光辉。
“嗯，我听到了，你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