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玉坐在火炉旁刷视频,发布的第一支视频点赞已经破万,评论多是赞叹,也有询问视频里的首饰成品卖不卖的私信,效果比她想得要好。
她却高兴不起来,不出意外的话,她和秦岁又要冷战两天。
除夕,叶晚玉和秦岁在林奶奶的热情敦促下换上了民族服饰,他们有自己的新年,也过汉族的年,只是没那么重视,今年家里来了新客人,他们操办得也很热闹,特地买了几箱烟花。
晚上,大家围在火炉旁吃吐司吊锅,该有的腊肉香肠是一点都没少,自家酿的青稞酒也不醉人,还有过日麦节时才做的太阳馍馍和月亮馍馍。
林奶奶还热情地邀请两人来年十一月份就来村子里过她们的新年,很热闹。
林家哥哥倒满酒敬秦岁:“我家妹妹多亏你妹妹照顾了,来干一个!”
“晚玉是你妹,也是我妹!”他豪爽地干了一碗酒。
接着他又端起酒碗冲叶晚玉笑着说:“这么喜欢银饰,我们寨子里好男儿多的是,我帮你物色个会打银镯的,怎么样?”
她笑着回:“谢谢林哥,我”
“哥,她还小,不能喝太多,我来。”秦岁先干。
两个男人就这么喝上了,春晚成了众人聊天的背景音。酒足饭饱后,叶晚玉给家里打了通视频电话,那头有爸爸、外婆、外公还有王瑞阿姨。
她向大家一一问好,红包的提示音接连不断。
最后问好的是王瑞,她礼貌地道了声瑞姨好。
“新年快乐,学校里过得还好吗?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去找秦岁,他该照顾你的。”
“嗯嗯,谢谢瑞姨,挺好的。”
“你哥在你旁边吗?”
叶晚玉把手机递了过去。
秦岁和母亲寒暄几句,又和叶建军拜了年后把手机还给她,两人什么也没说,屋子里只剩春晚歌舞的背景音。
两人整天无话,叶晚玉想过解释又觉得没什么必要,在舞蹈节目收尾,音乐渐渐隐退的空隙,她很轻地问了句:“我不耍点心机,你会来这吗?”
不知道他听没听到,外面的烟花爆竹声愈发频繁,林致兴冲冲地跑进屋,拉起叶晚玉的手往外跑。
“走啊,我们放烟花!”
村里可没那么严格的烟花禁令,她们玩了会仙女棒和摔炮,踩着零点的时间,林格点燃了三箱烟花。
五颜六色在天上炸开,与远处的闪烁交相呼应。
叶晚玉捂住耳朵呆呆地望着烟花,绚丽之后跟着雪花一起纷纷扬扬。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岁站到了她的身边,与她并肩看烟花升起又落下。
她不会闻错他身上的味道,不扭头也知道他在,脑海里忽然想起拍摄产品照片时,在林致指导下两人勾起的小指。
“新年快乐!”
两人异口同声,视线交错后又同时望向天空。
几箱烟花很快就燃放殆尽,叶晚玉微微垂头,一个红包赫然出现在眼前。
“祝安安新年快乐。”他声音放得很轻,表情被夜幕掩藏得干净,不远处腾起的烟火倏地亮起又熄灭。
她大大方方接过红包揣进兜里:“谢谢哥哥。”
秦岁喝了酒,身上酒味重,他回到房间进入卫生间简单冲了个热水澡,刚套上干净的毛衣,门响了。
打开门,叶晚玉套着浅紫色小怪兽睡衣外套,帽子上的耳朵耷拉在脑袋两侧,拿着漱口杯和牙刷,睁着双无辜的眼睛说:“我房里没热水了。”
毛绒玩偶成精了,还会说话。
秦岁侧身拉她进来合上门。
她直奔洗手间去,干净利索地洗漱完出来,见秦岁已经躺回了床上,抱着电脑处理事情。
这的房间都是标间,旁边那张空床上放着脏衣服,叶晚玉顺手把洗漱用具放在桌上,蹑手蹑脚到他床边,秦岁摘下耳机合上电脑将其放在床头柜上,问:“怎么了?”
“我今晚能留在这吗?”
他显然有些疑惑,只见她眼睛弯弯,嘴角笑涡浮现,声音也酥酥。
“今天守岁呀!”
刚才的烟花因为受潮有一个哑炮,人们都以为它不会燃了,现在却突然在一个人的心底炸开,天空铺满了绚丽的紫色,心声回答那个问题:就算你不耍心机,我也会来。
秦岁终究还是挪开目光,要去给她整理旁边的那张床,她反倒驾轻就熟地坐到床边脱掉鞋子往床上躺。
“不用收拾,我不占多大位置,两个人挤一挤还暖和。”
“你不会是怕我吧?”
掀开一半的被子又重新盖回身上,秦岁往边上躺了点取下眼镜放在柜子上反问:“我怕什么?”
叶晚玉身上暖和,脚却冰凉,缩进去刚碰到秦岁小腿,他差点从床上弹射出去。
“你怎么那么冰?”
她无奈耸耸肩:“你不是不怕我吗?”
“躺会就好了。”
这边实在太冷了,一直都是零下几度,加上没空调,叶晚玉离开火炉就不能活。
他侧身拉开抽屉拿出暖水袋,插上插座。还好他多带了一个,不然现在还要回她房间拿。
叶晚玉则点开手机给他看东西,身体自然倾靠过来,他歪了歪身子,两个脑袋抵在一起。
“你看,点赞都四万多了耶,浏览量一直都在涨。”
“有不少人找我预定呢。”
“明天还可以再投一点流,争取破十万。”
“嗯哼?你给我推流了啊?”难怪她说浏览量涨这么快。
被子之下,秦岁穿着睡裤,腿还没挨上都能感受到她的凉,再三试探后,咬咬牙坐起来,大手握住她脚踝往身前拉。
“你干嘛?”
“继续说你的,你脚太凉了。”
他把她的腿横放在身上,大腿迅速开始降温,温热的掌心在脚踝处反复揉搓,之前的擦伤都已经好了,又往上按捏,覆在膝盖上慢慢揉。
冰凉的小腿已经开始吸星大法,源源不断地吸收着他身上的热量。
“你是傻的吗?这么冷为什么不说?暖宝宝用完了吗?”
暖水袋的灯从红转绿,他取下来从她脚底开始捂,另一只手继续按摩着小腿。
白色,总是显得人纯净温柔,白色毛衣和秦岁很适配,他看起来像是收起刺的刺猬,柔软又贴心。
脚底蜷了蜷,腿开始不安分地往上面挪,她有些好奇:“你哪最烫啊?我放那就不用你给我按摩了。”
秦岁手一顿,那个位置非常懂事地给出了反应,猛地推开她腿,抓起暖宝宝丢她怀里,将被子按出一条分界线。
“一边儿去,冰死我了。”
到底谁在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也深不可测啊,她暗自懊恼他的变脸速度,将暖宝宝放到脚的位置,毛绒睡衣有些笨重,她索性脱了下来盖在被子上,身体整个缩进被窝,只露出一双眼睛。
视线从脖颈线条往上延,嘴巴湿湿润润的,昏黄的光线滑过他鼻梁,脸上应该是因为喝了酒所以有点泛红。
“问你个问题。”
“说。”
她猛地翻身顶起被子双手坐起来,脑袋凑到他跟前,笑眼盈盈的,目光在他脸上寸寸梭巡。
她含笑的眸子看得他心里有些发痒,本能起拿起手机装作回复消息,避开她投过来的视线。
“你接过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