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灼瞬间怔住,低头看去,一把匕首就这样插在自己的体内,而匕首的主人正是面前的面具男人。
顷刻间华灼眼底的红光消失,脸上的表情也变成了惨白的笑容:“果然……是你吧。”
说完这句话后,华灼就闭上了双眼倒了下去,夜庄主见状急忙将其扶住,看着自己怀中的人,他的脸色变得十分复杂。
就在他打算将这人送去医治时,白慕染等人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华灼!华灼怎么了?”
白慕染一眼就注意到了华灼身上的血迹,立即上前将人从对方的怀中扯了出来,看着昏迷不醒的人,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夜庄主!你对她做了什么?你之前对华灼有救命之恩,我们也一直敬重你,但你如今又为何要伤她?”
白慕染怒得不行,一旁的赵月等人也同样黑了脸色,夜庄主面对他们的指责只是冷冷地皱起了眉头,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毕竟的确是他将匕首刺入华灼体内的。
然而这时,他身边带着的小侍女却突然冲了出来。
“你们凭什么对庄主大呼小叫!我在旁边看得很清楚,明明是你们的朋友先挑衅庄主,二人比武过招,她处处下死手,方才还对庄主不敬,想强行取下庄主的面具,那样的人连我们庄主的一根汗毛都不配碰到,庄主只是刺伤了她都算是轻的了,那样无礼的人就该直接杀死!”
“苏雨!”
夜庄主怒斥了一声,显然对这个小侍女的自作主张十分不满。
苏雨见状不甘心地咬了咬牙,但在自家主子的命令下,她只能老老实实退到了身后。
夜庄主冷声道:“你们的朋友有些不对劲,难道你们都没发现她的性格情绪跟以前有些不一样吗?”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了一下,赵月他们刚到白城不久,自然没发现华灼跟以前有什么不同,然而白慕染却不一样,他曾经不止一次察觉到华灼的失控,但对方一直不上心,并且有意避免这个话题,所以他也没什么办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了什么?”白慕染问。
“我知道她体内有乱玉碎片,那你们知不知道,乱玉碎片并非是什么好的物件儿,它会影响人的性格和情绪,将对方的阴暗面不断放大,从而将其彻底改变。”
夜庄主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怔住了,显然她们都有些没反应过来,白慕染愣了一会儿,反问道:“可她很久以前便拥有了碎片,以前不是一切正常吗?而且拥有乱玉碎片的不只有她,其他人也没见什么异样。”
“以前没有异样是因为没有触及到关键的阶段,那时她对乱玉碎片的运用只存在于皮毛,碎片自然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可现在她已经将碎片的力量和自己融为了一体,还学会了其中的武功心法,她已经能够熟练运用其中的力量,同样的,乱玉碎片也可以开始逐渐改变她。”
对于乱玉的研究,白慕染也是从容慕哪里得知的,而赵月等人对此根本毫不知情,他们无法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但现在的情况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华灼对他们而言意义重大,若真的因此出了什么岔子,他们连应对的能力都没有。
“若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华灼会变成什么样?”白慕染问。
夜庄主摇头:“无法确定,乱玉本身并不具有意识,所以并不会控制一个人,但它能够扩大拥有者内心的黑暗,一旦她的黑暗面大于光明面,她就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所以这一切都要靠她自己控制。”
华灼刚开始拥有乱玉碎片的时候也曾有过一段不受控制的时期,但那时跟现在不同,那时的她被制作成了毒人,经受了无法想象的痛苦折磨,她的一切嗜血行为都是因此而起,并且当时的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对失控时做的事毫无印象,一切都出于对鲜血的本能。
而现在的华灼清楚自己所做的任何事,无论她做了什么,都是她内心允许的,若她做了恶那便是做了恶,无法拿乱玉碎片当借口。
这下子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好不容易见到了华灼,却又出了这样的事,而他们却什么法子也没有。
“白慕染,你先将华灼带回去治伤吧,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解决,在这儿僵持着也没什么办法。”
容清栩认真地说着,他相信华灼,认识这么多年了,所有人都可能会作恶,但他相信华灼绝对不会,就算华灼被影响改变了性格情绪,她也依旧是华灼,她一定会控制自己的心。
白慕染闻言也只得点头,现在纠结这些也是毫无用处的,一切得等华灼醒过来后再议。
随后,白慕染便和赵月等人离开了,只留下容清栩和夜庄主还站在原地,夜庄主遣走了他身边的侍女,然后抬眸看向容清栩。
“世子有话想跟我说?”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容清栩道。
夜庄主闻言皱起了眉:“容慕?”
容清栩点头:“你的身上有他的影子,但又和他相距甚远。”
“是吗。”
夜庄主冷冷地应了一声,显然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然而容清栩并不打算结束。
“我跟容慕相识多年,他待人冰冷疏远,性格阴晴不定,极容易发怒,在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还以为容慕回来了,你跟他就连一个眼神都极其相似。”
说到这里,容清栩停顿了一下,眼神开始变得认真:“明明你们是这么的相像,我几乎怀疑你就是容慕,可当我看见你对华灼的态度后,我便认定了,你不是他。”
夜庄主听了这话后不由得怔了一下,眼底闪过了一丝疑惑。
容清栩继续说道:“容慕很喜欢华灼,喜欢到了骨子里,我亲眼看着他从冰冷无情到温柔似水,他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疏远,却唯独对华灼总是藏不住的温柔,无论发生了什么,他看华灼的眼神永远不会变,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我知道你不是他,他不会像你一样如此冷漠地对待华灼,更不会忍心伤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