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青衣摆摆手，看着他离开。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不见，青衣脸上的笑意也是逐渐消失，最后又继续坐下来，等待上官廷。
上官廷换衣服很快，不像女子，处处精心打扮，没过多久，便看到了他赶来的身影。
还是普通从前那样，英姿飒爽，每走一步都有着不可阻挡的气势，这才是真正的将军。
“爹怎么想起来今日跟青衣一起喝酒了？”
上官廷刚坐下，青衣便开了口。
先为二人倒了一杯酒，青衣本想接过来，哪有长辈为晚辈倒酒的，可是上官廷拒绝了。
“你不是说了吗，都是一家人，没那么多规矩。”
青衣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端过来的酒，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从前喝的都是酒劲较小的酒，像这般的烈酒，还是第一次喝呢。
“许久没有同你这样坐着呢，正好你今日回来，就一起喝几杯，还不知道下一次这样喝酒会是什么时候呢。”
说完之后，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似乎还觉得有些不过瘾，在军中的时候，都是大碗喝酒，可是今日不一样，坐在他身旁的是他的女儿，不是军中将士。
良久，却没有见青衣动一下，这才想起来，青衣不胜酒力。
若是换作平日里，或许他不会强求，可是今日不一样。
“你还记得上一次陪同为父在这里喝酒是什么时候吗？”
闻言，青衣抬头看向上官廷，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她如何会不记得。
就是那一次，改变了她未来的路，她不说话，上官廷替她接着说。
“那一日我还好奇呢，素来不胜酒力的女儿怎么会同为父一起喝酒，也不怕被你娘教训，后来才知道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都知道了？”青衣有些不敢看他，本以为这件事父亲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那时候听说李承轩身陷囹圄，她顾不得其他，只能出此下策偷盗兵符出兵救他，到城门口的时候，遇到了沈云卿，他就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专门在那里等着她。
难道是他告诉父亲的？
思及此，青衣又暗自否定，不会的，他怎么会告诉父亲？
耳畔又接着传来上官廷的声音。
“兵符如此重要的东西，为父又岂会粗心大意，在你说你要嫁给皇上时，为父看到了兵符被动过的痕迹，便知晓了一大半，那一日你拿着兵符出去，想必是遇到了皇上吧？”
至于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他知道，或许那一日没有遇到皇上，青衣就真的拿着兵符出兵了，论罪是要满门抄斩的。
可若是没有遇见皇上阻拦，上官家也不见得一定会有难，反而青衣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听了上官廷的话，青衣端起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爹就不要再提了。”
话音刚落，只觉得鼻子一酸，这世上，哪里会有无缘无故的喜欢，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你刚出生的时候，为父在外打仗，回来的时候，你都会走路了，这些年，一直觉得愧对于你，所以一心想要给你最好的，本以为你与承轩也是般配，没想到造化弄人，你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早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他就应该早一点撮合两个孩子，也少了后来的许多变故。
他后面说的话，青衣当做没有听见，只是在想前面的话。
父亲愧对的从来都不是她，而是母亲，这么多年来一直无怨无悔，不过好在父亲对母亲也是情深义重。
“皇上也算是为父看着长大的，虽然对他不甚了解，可是至少也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既然嫁给了他，做了他的皇后，有些事就不能看表面，为父不会劝你相信谁，而是要劝你，万事皆要用心看。”
青衣依旧低头不说话，若是换作从前，听到上官廷的这番话，她自然会觉得是自己的错，可是他们都不知道，还有一个张太医。
青衣不想继续听这些絮絮叨叨的话，说来说去，无非都是说这些不过是谣言，让她不要相信。
有时候她觉得很奇怪，这沈云卿究竟是给她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们都替他说话。
“爹，青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