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并未睡着,所以回答他也不觉得奇怪。
“丞相追随我多年,又是他的生辰,身居高官,我自然是要去的。”
“那我也去吧。”身为一家之主的王爷都去了,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呢,难不成她的身份还高过了王爷不成?
亲了亲青衣的额头,眼神中有几分落寞,再过半月,也是他的生辰了,以前他从未跟青衣提过,也不知道她知不知羞。
其实心中还是有小小的期待的,期待青衣关心他,会向他人打听。
青衣再次闭上了双眼,不知是不是身旁男子的目光太过于灼热,让她睡不着,于是又睁开了眼睛。
见她挽起来,沈云卿连忙扶着她,柔声道:“御医说你需要多休息,可是需要什么?”
青衣摇了摇头,开口道:“御医总是能说的很严重,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王爷就不要因为青衣而荒废了政务,我可不想担上一个狐媚罪名。”
说到最后,青衣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看到她笑,沈云卿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随即想到了沈宁烟,不觉又捏紧了拳头,对于这个皇妹,他可真是一次又一次的放纵了。
“若那个人是你,我倒是心甘情愿被魅惑。”自古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以为他跟一般人不一样,可是终归是高估了自己。
等他成就了大业,一定会全心全意的照顾他。
书房内,沈云卿一脸阴翳,看着下面跪着的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吩咐道:“将三公主请来见本王。”语气毋庸置疑。
虽说是请,可是若是请不来,那便强行带来。
“是。”侍卫退下,匆匆赶去三公主府。
手中拿着笔,看到桌上的白纸,突然发呆,一想到方才青衣脸上生冷的表情,就觉得心被剜了一块。
难道他跟青衣是有缘无分吗?
想起之前的那幅画,沈云卿将它找了出来,那两行娟秀的小字映入眼帘。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青衣,你的心真的不是石头做的吗?可我为什么觉得比石头还硬?
有多少次暗地里看她神情忧郁,他都想放手,可是又舍不得,直到那一日书房,既然他得到了青衣的身子,那么他就永远都不会放手。
一个时辰过去,侍卫将沈宁烟带到了端王府的书房,沈云卿还在看手中的奏折,任凭沈宁烟站了多久,愣是没有抬眼看她一眼。
直到手中的奏折全部看完。
此时的沈宁烟有些颤抖,都不敢抬头看沈云卿,低着头,眉头皱的格外紧,似乎那个人不是她的皇兄,而是洪水猛兽。
有时候她其实挺羡慕其他的千金,兄友弟恭,姐妹和睦,可他的这为皇兄,从未给过她好脸色。
就算他们是同父异母,可也是血浓于水啊。
“今日是你带青衣去刑场的?”沈云卿突然开口,沈宁烟颤抖了一下,随即小心翼翼的点头。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在大街上面对青衣的趾高气扬。
“你都跟她说了些什么?”他再次开口,虽然自己也猜到了,却还是问出了声。
看着冷着一张脸的的沈云卿,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跪下去。
“皇兄。”
“本王再问你话,你跪下做什么?”
“我只是与皇嫂好久不见,见了皇嫂好好说说话罢了,皇兄为何这般生气?”沈宁烟一脸无辜,皱着眉头。
沈云卿冷笑一声,又道:“本王竟不知道,说话叙旧要去刑场,皇妹好兴致啊。”
沈宁烟看着他,一脸的防备,自知这位皇兄深不可测,便不再打哑迷。
“皇兄莫不是以为宁烟想要害皇嫂?”她笑了,笑的那般苍凉。沈云卿不说话,沈宁烟要害青衣也不是一次两次,从一开始的设计让青衣被推下水,后来湘城的刺客,还有除夕夜在灯笼上做的手脚,一桩桩一件件,他可是明白的很。
见他不说沈宁烟就知道,她的这位皇兄不相信,顿时也有些心虚。
“皇兄,宁烟这么做也是为了你,断了上官…皇嫂对承轩念想,皇嫂不就能够全心全意的跟你在一起吗?”她在好好努力,这样李承轩也能看到她的好,皆大欢喜,有何不好?
“收起你心里面的小心思,若是再让本王发现你对青衣有什么不轨,可别怪我不顾念兄妹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