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青衣微微点了点头,上官钰方才再次坐了下来,只是这一次,一看便知道没有之前那样好的状态,总是心不在焉。
不只是上官钰心不在焉,就连沈云卿看上去心情似乎也不是很高,只是他善于掩饰,除了柳絮,根本没有人察觉到。
“青衣待字闺中的时候,便与你们关系甚好,日后所有闲暇时候,便去王府多陪陪她吧。”因为他知道,很多时候,很多话,青衣都是不想跟他说话的。
青衣没有想到他会自己提出来,原本她是打算回王府之前提的,他似乎能看懂她的心事。
莫说是青衣,其余三人也都一脸惊诧的看着他,那可是端王府,是摄政王的住的地方,通常都很难得有人能够进端王府,而他现在居然准许他们自由进出。
似乎是害怕他突然反悔,青衣急忙起身答谢:“多谢王爷。”见状,沈云卿放下手中的棋艺,将她扶起来,并开口道:“你我既已是夫妻,你又何须客气。”
栖梧与上官钰相视一眼,神色各异,二人本就因为青衣嫁给他而鸣不平,他们素来喜欢的都是李承轩。
纵使此举他们乐于接受,可是她们也不会因此对他有所改观,他还是那个不择手段的端王。
转眼间,也到了该会王府的时辰,青衣与柳氏母女俩拉着手依依惜别,皆是双眼含泪。
“还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才这么大,转眼间已经嫁作人妇了。”她伸出两只手比划着青衣刚出生时候的大小,思绪飘向了远方,那时候将军在战场上,所幸身旁的侍女伺候得体。
若是青衣嫁的人是李承轩,或许她不会那么的担忧。
青衣:“都说光阴似箭,女儿还记得小的时候,常常与钰儿贪玩,让娘操心了不少。”
柳氏笑道:“还好你自小懂事。倒让我这个做娘的省了不少事。”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将身旁的人晾在了一边。
正当二人聊的伤感之时,一旁的上官廷听不下去,开始插话了。
“端王府距离将军府并非很远,若是夫人是在挂念青衣,大可去看看她。”王府不是皇宫,凡是外戚进出都要先递上奏折。
此话一出,青衣故作看路的扭开了头,柳氏也是嗤嗔的看了他一眼,意在怪他多嘴。
一路送到将军府大门口,众人方才停下了脚步,目送王府的人离开。
刚要上马车之时,她看到转角处有一个人影,一身白衣,站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
他直直的看着这边,亦如当年他傻傻的大老远从岭南侯府送来一支人参,也是远远的站在大门口,当年他看见她的目光,会迎过来,可是这一次,他却躲了起来。
她很想掰开扶着她的那双手,想要追过去,可是手还未碰到沈云卿的手,便感觉到握着她的手力气慢慢大了起来。见她的目光一只停留在那个方向,众人也跟着看了过去,唯有反应快的沈云卿跟栖梧看到了李承轩本人,其余的人看过去,便是空空如也。
若是沈云卿没有拦住她,她恐怕会奋不顾身的追上去吧,见他离去,失魂落魄的上了马车,当沈云卿看到她的时候,只见她满脸的泪水,虽是心疼,可他不能放手。
“青衣。”他本想为她拭泪,可是手还没碰道她的脸,就被她挡开了。
“你想说什么便说吧。”她知道,任何一个男子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对别的男子有情,可是他是自己咎由自取的。
他本欲要开口,可是想了又想,只是叹了口气,道:“没事,你怎么哭了?”
“你知道的。”他知道她是为何而哭,她不相信他方才什么都没看见。
他默不作声,刚刚他的确是看到了角落里的李承轩,可是他多么希望她会说眼睛里近沙子了。
他从来都不是胸怀宽广,只是知道若是再说下去,两人必定会吵起来,他不想与青衣生分,不想让她生气,他已经做过一次让她伤心的事,以后不会再有第二次。
马车内只有青衣的哭泣声,声音虽小,可是却格外的刺耳,每一声都如同针一般戳在他的心上。
时隔那么久,他似乎变得有些憔悴了。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青衣方才的那句话,亦如我对你的心,你对李承轩情深义重我知道,但是我能等,等到你彻底放下他,对我敞开心扉。日久天长,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我对你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