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见底,翎儿再次斟满,淡淡的瞥了一眼,看向柳絮,缓缓开口:“絮儿今年也该十七了,舅父可有为你定下婚事?”她满脸关怀,闻言,柳絮的脸色骤变,只是低着头青衣只当她是害羞了。
于是又笑道:“若是絮儿不喜欢舅父为你定下的,可让爹帮你寻一门让你满意的,这皇城多的是青年才俊达官贵人,总会有絮儿满意的。”
柳絮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杯子,咬着嘴唇,忽而慢慢抬起头,面色潮红,轻声道:“家中爹爹是说要为我定一本婚事,只是絮儿想像表姐一样,能有一个两情相悦的人,所以私自来皇城寻姑母,临走时留下了一封书信。”说罢,青衣的面色乎变。
显然是有些伤感,两情相悦又如何?终归不过是相爱不能相守罢了。察觉到自己的失言,柳絮立马噤声,一脸慌乱。
于是试探性的轻唤了她一声“表姐?”见她小心翼翼,青衣嘴角上扬,若无其事的摇了摇头。
一旁传来上官钰的笑声,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几人皆是面色各异,青衣知道他这是缓和氛围。
于是故作不满的敲了一下他的头,道:“笑什么?嘴里吃着东西东西还笑,看吧,喷的桌上全是。”
上官钰咧嘴一笑,急忙撸着衣袖擦桌子。将最终的吃食尽数咽下去之后,又喝了一杯茶水,道“只是觉得长姐有些像娘亲了,都想帮人做媒,娘亲整日想着给栖梧姐姐寻一个好夫君,而长姐也是想为絮儿表姐找一个好人家。”说完之后,还不在再次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嘴中,吃的不亦乐乎。
见他这么说,青衣掩唇一笑,随即又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他“钰儿也快十五了,也该考虑成家了。”
上官钰瞬时瞪大了眼睛,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于是起身在院子里开会踱步。
安静之后,青衣陷入了沉思,任身旁的人说话再多,说的再有趣她也没心思听。
只见不知何时几人的眼前已经摆好了棋盘,看来是准备大战一场。
上官钰已经准备就绪了,对面空出来的位置还没有人,似乎是在等她坐过去。
“长姐,多日没有跟长姐下棋,如今技痒,不知长姐可否陪钰儿来上一局?”青衣看他脸上的笑意便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上次从她这里赢走的那把匕首,虽说是她自己慷慨赠送的,可也心疼了许久,若不是爹爹突然送了她寒影剑,恐怕到现在她还惦记着。
于是道:“行了,想要什么就说吧,今日长姐没心思下棋,不如栖梧代长姐陪你吧。”
闻言,上官钰大喜,他自然是知道栖梧的棋艺不如长姐,或许跟长姐下棋会费些力气,可是跟栖梧下棋的话,他胜券在握。
不等栖梧开口,便连忙应声:“好啊好啊,那长姐就在一旁看着吧,看钰儿如何将栖梧姐姐杀的片甲不留。至于要什么,先欠着,等我想到了再说。”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栖梧,听到这话,顿时间不乐意了,看看到底是谁被杀的片甲不留。
“多日不见,钰儿的口气大了不少,那今日就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把我杀的片甲不留。”
说来就连,二人气势如虹的坐下,每落下一子,栖梧都向上官钰投去怒视的目光,极为不友善。
目光凌厉,上官钰感觉,光凭这眼神,恐怕都能杀死他千百次了吧。
天气炎热,纵使两旁放上了冰块,一旁的婢女拿着扇子不停的扇啊扇,可仍是觉得有些热,她已经很久没有出过汗了,今日不过坐了一小会儿,额头上便已经有了薄薄的细汗。
在两人势均力敌的时候,青衣站起身来,走到海棠花树下,一阵头晕目眩。
自从李承轩出征那日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唯有她成亲那日听到过他的声音,可是人多嘈杂,她只是远远的听到声音,并未看到人影,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有没有想过她?是不是很恨她?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她悠悠的开口,眉宇之间数不尽的忧愁。
只在她话音落下后,身后响起了一声赞美的声音。
“好一个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只是不知道青衣相思的是谁。”
突然听到沈云卿的声音,青衣吓得双手一颤,就像是偷情被人抓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