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早年王妃落过水,想来也是寒气入体,所以每每来月事的时候,都会绞痛难忍。”她昨日里见过青衣,只是觉得这月事来的不是时候,竟偏偏在新婚之夜。一般有钱人家子女自小都会调养身子,除非那些不受宠的庶出以外,像青衣这般出生的女子会腹痛,应当也是之前听说过她落水的事。
青衣默不作声,没想到调理了那么这些年,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在卫轻雨离去之前,青衣特地吩咐了以后不用每日过来请安,卫氏省的麻烦,她也乐得清闲,否则两人相对无言,场面倒有些让人坐立不安。
到了三朝回门的时候,虽说身子还是有些不舒服,可这是必须回去的,于是让翎儿多扑了一些胭脂水粉,看上去面色也好了许多。
屋外沈云卿已经等候多时了,直在门口来回踱步,倒不是着急,而是有些…紧张。对,就是紧张,不过是陪青衣回门而已,他却觉得比成亲那日还紧张。
他对上官廷一向是敬重有加的,此举亦是无奈之举,虽说他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平日里上朝他也是能看出来的,他颇有微词,只是碍于身份,没有公然斥责。
“你不是喜欢穿红色衣裳吗?怎么没穿我让人准备的那一身?”他只是随口一问,虽是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半分的不快。那是正红色的,用的最好的布料,专门为她裁制的,原以为她会喜欢。
青衣低头看了一眼今日所穿的的衣服,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一切都是按照王妃位分来穿衣的。
“或许是起来的时候有些着急了,没注意到王爷放的衣裳,不过我觉得现在这身也挺好的。”这话她真的没有说假,的确是没注意到,前两日都是他让人放在床前的,可今日并没有在床前看到。
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道:“这是自然,青衣穿什么都是好看的。”青衣不做理会,二人径直的走向王府大门。好歹到了王府也有三日了,直到今日青衣才发现,原来端王府比靖安王府还要大,她也逛了不少地方,可是似乎还从没有走到过大门前。成亲那日她盖着红盖头,这门前的景象可以说是半分也没有看到。
沈云卿本就长得高,走路也有些快了,若是换作以往,以青衣的速度,与他并肩而行绝不是问题。
可如今,她还要故作矜持,走起路来着实别扭,既想追上他,又还要有王妃该有的仪态。
侧目见青衣一副慌忙,脸色纠结的模样,沈云卿没有要放慢脚步的意思,反而走的越发快了,在青衣看不到的时候,他嘴角慢慢上扬,可见心情愉悦。
不知走了多远,终于走到了门口,沈云卿突然停了下来,一直注意着脚下的青衣自然没看到,眼看就要撞上去她突然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刚要迈出的一只脚即刻后退。
还好身后跟着翎儿,否则应该会有些站不稳。
“小姐,你小心点。”翎儿轻声道,盯着沈云卿的背影有些幽怨,停下来了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
迟迟没有感觉到青衣撞在他身上,只见他缓缓的转过身来,见青衣搭在翎儿身上的手,便已经了然于心,见她眉头紧锁,这才想起来青衣月事还没有完,她应该是疼了吧。
于是二话不说将青衣拦腰抱了起来,走向门口的马车。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脸,他的脸生的很精致,突然一缕头发挡他的脸前,微风轻抚,更加的魅惑人心。
在若是论相貌,她是觉得唯有栖梧才能配得上他,可他怎么会偏偏看上了她?一个心中没有他半分位置的她。
“王爷,我自己可以走的。”她的手推攘着他,意图挣脱他的手,想要自己下来走,她能感觉的到,若是他突然放手,她也不会掉在地上,况且她一直都做有准备。
谁知沈云卿根本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只在她耳旁轻声道:“你不用担心,王府的下人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再说了,抱自己的妻子有何不妥?”他只当做青衣是觉得人多不好意思,从未想过她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