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哥哥,栖梧不想看见你死,你逃去胤国,你在那里父王不会找到你,记住,不要回来了。
那一年他十三岁,仔细算来他比沈云卿年长一岁,他逃离孟国那一年,也是沈云卿前往淑贵妃故乡的那一年。
只是走的匆忙,什么也没带,就连一件可以用来思念栖梧的物件也没有。
他从来都不喜欢父亲为他安排的仕途,一心学医,他想,如果不是他一心钻研医术,应该也就遇不到栖梧了吧。
往事如同潮水一般尽数涌来,若是孟国没有被灭,若是他的一家没有被满门抄斩,他应该是孟国最配得上她的人吧。
“彦哥哥,我好想你,你在哪儿?”他突然看见了栖梧,她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点也没有变化。
他用尽力气的向前走,伸手去抓她,可是他每上前一步,栖梧便后退一步,所以他怎么也抓不到。
“栖梧,栖梧你等等我。”前方乎变万丈悬崖,他重心不稳坠了下去。
“啊!”随之而来的不是摔到万丈深渊的疼痛感,而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了腰肢,他缓缓睁开眼,一张放大的俊颜映入眼帘,这不是…阡尘吗?
他吓了一跳,使劲的挣扎,阡尘突然不受力,抱着林彦的手霎时松开,林彦坠落在地上,只觉得头脑一震,腰酸背痛。
原本已经醉醺醺了,被摔这一下瞬间清醒了。
他仰头看着站的直直的阡尘,眉头一皱,一边揉着身子一边抱怨道:“阡尘,你干嘛突然松手?我这醉了大半都被你摔醒了。”见他起身,阡尘也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
只道:“若不是你拼命挣扎,我也不至于扶不稳啊。”待他站稳过后,阡尘又一脸神秘道:“刚刚听你嘴里不停的喊‘栖梧’二字,可是之前王妃身边的那位栖梧姑娘?”栖梧姑娘长相貌美,没想到他倒是好眼光。
看了他一眼,林彦摇了摇头,道:“此栖梧非彼栖梧,她是我的一位故人。”君栖梧美则美矣,可美中又缺了那么几分灵气。
他的眼神阡尘格外熟悉,以往王爷屡屡谈到王妃时,便是这样的眼神,像是爱而不得。
相识那么多年,似乎从没见他喝的那么醉,就连昨日,他也不过是有一两分醉意,可今夜,却有七八分。
“好了,你下次喝酒别在爬到屋顶了,不是每次摔下来都能碰上我。”见他惆怅的模样,阡尘知道他不想多说关于那位栖梧姑娘的是,于是也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
“今日多谢你了。”他点了点头。
躺在床上,他一夜无眠,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睡不着的时候。
当青衣沐浴过后躺在床上,身后传来沈云卿脱衣服的声音,他没有要侍女守着睡觉的习惯,青衣也没有,所以夫妻二人共寝的时候,只有青衣伺候他脱衣。
正在她犹豫到底要不要起来帮他脱衣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她身侧。
他的手很熟练的一般环住她的腰,手掌搭在她的小腹上,原本觉得绞痛的腹部顿时觉得温暖了不少,原来他的手那么的温暖。
只是她觉得有些不习惯,有闪躲的意思,昨夜虽然也是同床共枕,可是并没有过多的接触,今日这般突然,难免有些反感。
怀中的人不停的乱动,他的手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又靠近了青衣一些,耳边轻呢道:“不要动,我抱着就好。”
他的声音与以往的不同,沙哑中带着磁性,而她也明显的感觉到了他下半身的变化。
她已经不是小姑娘,出嫁前一夜,娘亲已经把该说的跟她说了,所以现在她明白是什么情况。
只觉得脸很烫,不用看都知道一定很红,于是小声的开口。
“王爷不如去卫夫人那里吧,突然之前身侧多了一个人,我有些不习惯,王爷先让我慢慢适应吧。”说话间,她的手还在不知不觉的掰开他的手,她的小动作他又怎会不知道,于是抱着她的手更加的紧了。
“自从她进王府,我从未碰过她,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他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再说自己不想去。
明知道青衣对他的解释没有兴趣。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跟她说道。
闻言,青衣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碰不碰谁,跟她没有半分的关系。
“好了,早些睡吧,这几日休息好了,后日便是三朝回门的日子,可别让岳父大人以为我对你不好。”夜里青衣睡得很安稳,虽说还是有些绞痛,可不像昨日那般难以入睡。
清晨,沈云卿难得的没有早起,而是跟青衣一同躺着,这张脸明明已经是很熟悉,可偏偏怎么看都看不够。
一直到了现在,他都觉得这张是一场梦,以前的那个小丫头真的成为了他的妻子,躺在了他的身侧。
她翻了个身,慢慢的睁开双眼,眼前所看到的脸让她心跳骤停,怎么会…隔的那么近?
下意识将他推开,可是两人都躺在床的外侧,青衣这么一推,他便掉了下去。
她倏然坐了起来,还好床距离地面不是很高,摔下去应该摔不伤,见他穿好的衣服,青衣低头看了看滑落下去的被子,还好,她还穿了里衣。
“你…没事吧?”她冷声开口问道。九分探究,一分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