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库房,李承轩的眼神滯了滞,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原本侯府送去将军府的聘礼,尽数在库房,一箱不少。
“这…娘,这是怎么回事?”李承轩艰难的开口,声音中掺着许些颤抖,一切都已经明了,可他还是要问,只因为他不敢相信。
莫说是将军府不会退婚,就说是他与青衣的情谊,青衣也不可能不嫁给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一个月前上官将军将所有聘礼都退了回来,说是青衣的意思,而今日…”她看了看门外,虽说什么都看不到,可她她还是怔了怔,续而又接着道:“外面的锣鼓声,便是端王迎娶青衣的声音。那仪仗队可是难得的一壮景。”
霎时间,李承轩目光涣散,险些站不稳,瘫倒在地,身侧的岭南侯没有要扶着他的意思,若是这都承受不住,将来如何撑得起一个家?
“这不可能,不可能…”他口中喃喃自语,趁着众人不注意,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将身上的盔甲脱下来,沿路丢弃。
见状,岭南侯立刻厉声吩咐:“来人,将世子给我抓回来。”
原以为他听后伤心便罢了,却还要冲动跑出去,要知道对方可是摄政王,且不说会让侯府颜面扫地,就说那摄政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得罪不起的。
“唉…这孩子。”面对此事,岭南侯也是别无他法,只是是已成定局,只有另寻婚事。
如此也是苦了青衣,他如何不知道青衣是为了救李承轩,否则怎么会在她与摄政王的婚事定下之后,朝廷就增兵?哪有那么巧的事,只是不知道沈云卿是何时看上青衣的。
脱去外袍的李承轩,只剩下中衣,虽说不冷,可是一人跑在大街上极为惹眼,他是习武之人,跑的很快,身后追他的人根本追不上。
他寻着锣鼓声追过去,终于看见了仪仗队,可是仪仗队很长,他扒开众人,艰难的前行,身后还有穷追不舍的人。
对他突然的无礼,引得众多百姓纷纷不满,一声声怒骂声,可是他一句都没有听见,脑海中只有一个信念,问问青衣,这到底是为什哦?为什么要退婚,为什么要嫁给端王,就因为他是摄政王吗?
终于,他不知道跑了多远,终于看到了车撵,只是里面的人隐隐若现,看的不是很清楚,依稀能看到身影。
“青衣,青衣。”他扯着嗓子大声呼喊,街上本就人声嘈杂,纵使他用尽全力,可青衣还是没有听见。
但是他的举动惹了不少人注目,衣衫不整,居然敢大闹摄政王的婚礼。
“青衣,你不是说过要等我回来吗?你不是说生生世世都要跟我在一起吗?你不是说非我不嫁吗?可你…可你为什么现在要嫁给他人?”他的声音太过于醒目。众人都知道今日是摄政王大婚,此人过来闹事,莫不是不要命了?
“青衣!”青衣紧握的双手突然颤抖了一下,她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那声音好生熟悉,像是承轩的…可是他不是还有三日才回来吗?
不禁暗自苦笑,终归是她太过于思念了。
“青衣!”
她突然睁大了眼睛,若刚刚是听错了,那么现在是切切实实的听到了。不顾一切的将头上的红盖头扯了下来。
她及笈的时候他就是独自一人先行回来,这一日,他也是撇开了大军回来的吗?
“停骄,停骄!”车撵内传出青衣的声音,听到声音的众人面面相觑,面色为难,这事怎么可以停下来。
“都没听到吗?快点停下来。”见他们不为所动,青衣怒斥,眼见她就要亲自下来了,喜婆大惊,在旁人的帮忙下,不顾礼节的上了青衣的车撵。
“哎呦我的王妃唉!可不能这时候停下来啊,孰轻孰重你可要掂量清楚啊!”在这皇城谁不知道上官小姐跟之前侯世子的关系,如今马上就要到了吉时,可不能横生枝节啊。
闻言,青衣总算安静下来,原本紧紧拽住轿沿也慢慢松开,两行泪落了下来。
“你说得对。”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如今这般,又是为了谁呢。
喜婆慢慢接过她手中的红盖头,想要给她盖上,可是被青衣挡开。
“我有些闷,就先不盖上了,等到了再盖吧。”
见她不在嚷嚷着停下,喜婆也算安心,自然也就依着青衣,坐在撵车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