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县内,因为范闲的一趟出行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一众京都大官的管家、管事纷纷慷慨解囊,在铁蒺藜墙外救济贫民。
很多时候,行为是具有传染性的,城内的其他商户、富人见状,也开始接二连三地为救济之事添砖加瓦。
贫民窟的百姓,迎来了短暂的春天。
这一切,申国尧有所耳闻,却没有过问的打算。
从贫民窟回来后,他便开始坐立不安。
范闲亲自去贫民窟,给了他极大的冲击,他开始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在这次的风波当中保全性命。
忐忑着,他想到了一个神秘的组织。
那是在数月前,那个神秘组织首次接触到他,帮他化解了户部尚书范建巡查的危机。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组织的名字,只是得到了一块令牌、知道了一个联络点。
只要他答应那个神秘组织的一个要求,他便可以成为组织的核心成员,到时候由吏升官、权倾太平县都不是什么难事。
他相信,那个组织能轻易办到这桩事。
只是,他们所说的那个要求实在是太重要,他还远远没想好,要不要答应。
“娘的,不管了,还是命重要!”
坐在书房的申国尧重重拍了下腿,起身朝门外走去。
他决定了,现在就去那个组织的联络点,告诉他们自己愿意加入他们,请求他们的庇护!
毕竟,在生死危机之前,那个要求也是可以舍弃的!
申国尧龙行虎步,揣着决心出了门,转转悠悠朝那处联络点走去。
他不担心自己被发现,身为太平县的地头蛇,他对地利太过熟悉,自信不可能成为被黄雀盯着的螳螂。
一路行来,成功甩掉几个尾巴,他走进了一家古玩店。
古玩店在一片老旧的巷子内,置物架上的瓷器、古董做工粗糙,外行都能看出来是假货。
老板正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鸡毛掸子。
申国尧上前抱拳:“奢老板,我……范闲已经怀疑我了,请贵方救我一命。”
话到嘴边,他换了说法,没有直接说他答应要求了。
老板抬起头,懒洋洋地打量了他一眼:“还是那句话,只要答应了我们的要求,我们自然会帮你。”
说着,老板指了指门外:“还有,你带过来了三个尾巴。”
嗒。
古玩店的门打开,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手中领着个布包走了进来。
“都死了。”
他将布包朝柜台上一扔,平淡地说了一句。
布包被撞开,里边是三只血淋淋的左耳。
申国尧的目光顿了顿,沉声道:“抱歉。”
古玩店老板的态度实在让他火大,可有求于人,他不得不谦卑些。
老板没有探寻他的道歉是否出自真心,用鸡毛掸子拨弄着血耳:“申大人,将东乡苹果的掌控权交出来,你就是我们的人了。”
申国尧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东乡苹果是珍品,每年的利润数十万两,其中有不少我申家其他人的干股,我一个人,做不了主。”
这个组织一直想要他答应的要求,便是东乡苹果的掌控权。
这东西只有太平县有,素来为京都的达官贵人所爱,价格远远高于寻常苹果,等闲人有钱都买不到,申家靠着这东西,这些年赚了不少钱。
原本来之前,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将其交出去,可事到临头,却又舍不得了。
“申大人,能握得住的东西,才是自己的。”
老板瞥了申国尧一眼,淡淡地道:“既然不肯交出东乡苹果,那申大人请回吧,我们会尽量庇护你,不过护到哪一步,就看申大人的觉悟了。”
语毕,老板收拾起桌上的耳朵来,没再理会申国尧。
申国尧看看老板,再望望杀气腾腾的店小二,脸上浮现出一缕青气。
半晌,他沉声道:“我会尽早下决断的,不过也请贵方极好,我若是死了,你们更难得到这东西!”
语毕,他转身走出了古玩店。
老板朝着店小二点了点头,店小二沉默着上了楼。
与此同时,后院的门帘被掀开,一名货郎打扮的男子从中走了出来。
“货郎大人。”
老板起身,恭敬地朝货郎行礼:“申国尧敢冒险来找我们,显然事情已经危急到了一定程度,我们该怎么办?”
货郎负着双手,扫了一眼桌上的耳朵:“申国尧现在还有用,还是先护着他,你们加把劲,想办法从他手里拿到东乡苹果的掌控权。”
“是,”老板恭声应答,随后又略带疑惑地问:“我们要东乡苹果的掌控权并非为了那几十万两银钱,为何不将这些收益让给申国尧,这样一来,他想必不会拒绝。”
货郎眉眼一冷,低声斥道:“愚蠢!若是如此,只要有心人查到这条线,就会知道我们要东乡苹果的掌控权另有用处,我们的计划便会面临暴露的危险!”
老板连连点头:“是是是,是属下愚钝。”
货郎没再理会他,望向恒通客栈的方向:“范闲,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到底要干什么?”
恒通客栈的后院内,海棠朵朵坐到了范闲面前。
范闲正坐在王启年和方大搬来的一张桌子边,捣鼓着满桌的瓶瓶罐罐。
在这些瓶瓶罐罐中间,放着一方布帕,布帕上有一堆银黑色的粉尘。
面对海棠朵朵的问话,范闲头也不抬:“在贫民窟发现了这东西,觉得可能有端倪,所以研究研究。”
海棠朵朵眉头动了动,问道:“那你可研究出来什么了?”
范闲沉默,将布帕连同粉尘收了起来,投入桌旁的火盆当中:“研究出来了。”
“这东西……是病死之人的骨粉。”
语毕,老板收拾起桌上的耳朵来,没再理会申国尧。
申国尧看看老板,再望望杀气腾腾的店小二,脸上浮现出一缕青气。
半晌,他沉声道:“我会尽早下决断的,不过也请贵方极好,我若是死了,你们更难得到这东西!”
语毕,他转身走出了古玩店。
老板朝着店小二点了点头,店小二沉默着上了楼。
与此同时,后院的门帘被掀开,一名货郎打扮的男子从中走了出来。
“货郎大人。”
老板起身,恭敬地朝货郎行礼:“申国尧敢冒险来找我们,显然事情已经危急到了一定程度,我们该怎么办?”
货郎负着双手,扫了一眼桌上的耳朵:“申国尧现在还有用,还是先护着他,你们加把劲,想办法从他手里拿到东乡苹果的掌控权。”
“是,”老板恭声应答,随后又略带疑惑地问:“我们要东乡苹果的掌控权并非为了那几十万两银钱,为何不将这些收益让给申国尧,这样一来,他想必不会拒绝。”
货郎眉眼一冷,低声斥道:“愚蠢!若是如此,只要有心人查到这条线,就会知道我们要东乡苹果的掌控权另有用处,我们的计划便会面临暴露的危险!”
老板连连点头:“是是是,是属下愚钝。”
货郎没再理会他,望向恒通客栈的方向:“范闲,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到底要干什么?”
恒通客栈的后院内,海棠朵朵坐到了范闲面前。
范闲正坐在王启年和方大搬来的一张桌子边,捣鼓着满桌的瓶瓶罐罐。
在这些瓶瓶罐罐中间,放着一方布帕,布帕上有一堆银黑色的粉尘。
面对海棠朵朵的问话,范闲头也不抬:“在贫民窟发现了这东西,觉得可能有端倪,所以研究研究。”
海棠朵朵眉头动了动,问道:“那你可研究出来什么了?”
范闲沉默,将布帕连同粉尘收了起来,投入桌旁的火盆当中:“研究出来了。”
“这东西……是病死之人的骨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