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儿?”
“她来苏州干什么?”
听到范思辙这话,范闲更是疑惑,直至看到他那一脸古怪表情后,这才恍然道:“你小子,不会把叶灵儿也给……”
“没有没有。”
范思辙赶忙摆手否定。
见状,范闲这才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叶灵儿跟这位明家大小姐还真不一样,明经兰说破天,顶多是明家嫡女,富家子弟,而范思辙是范府二公子,司南伯之子,地位尊崇,两人本就不是门当护卫。
但叶灵儿可是京都叶家女,而且还是独女。
父亲叶重是京都守备,叔祖父是天下四大宗师之一叶流云。
如若范思辙大着胆子把叶灵儿给那啥那啥了,别说范思辙是司南伯之子,就算他是当朝太子,照样跑不掉。
就在范闲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范思辙随后又抛出来个重磅炸弹。
“不过我和叶灵儿……互换了……定情信物!”
“我……”
强忍着没有将那句国骂喊出口,范闲看向范思辙的时候,那眼神,恨不得把他按到地上摩擦个一百两百遍。
叶灵儿和范思辙,一个是练武成迷,十足的武痴,另一个一门心思扑在做生意上,满脑袋装的都是怎么赚钱。
这么两位性格八竿子打不着的主,怎么就撞到一块儿了呢?
不过随着范思辙这番解释,范闲算是大致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了。
前面才和叶灵儿定情,结果范思辙后脚就和明家明经兰发生了那种事情,再加上叶灵儿那脾气,若是被她知道这件事情,范思辙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摆了一地的银子,范闲强忍着无奈道:“你今天这是打算破财消灾了?”
范思辙忙不迭的点头。
“哥,您就给我出个主意,只要能让叶灵儿不找麻烦,以后您说什么我都照做,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赶狗我绝不……”
“省省吧。”
范闲瞥了范思辙一眼,心中越发无语:“等会儿叶灵儿来了,我可以帮你求情,但是你自己做的事情,必须要自己承担。”
不顾范思辙哭丧着脸,范闲语气郑重。
前面有明经林的例子,范闲不想让范思辙养成同样的性格,否则的话,等到未来某个时刻,很容易出现一些不可扭转的问题。
“老王。”
范闲回头喊了一声:“去城中找找,把叶大小姐领到这里来。”
闻声,王启年当即应声,而后转身下了船。
等到王启年去找叶灵儿,范闲又让船上的护卫们把范思辙带来的这些银钱都收拾妥当。
叶仁和五个虎卫闻声凑过来帮忙。
叶仁从身边经过的时候,范闲下意识的看了眼。
前者脸色如常,并没有展露出任何异样举动。
对此,范闲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疑惑。
昨天晚上一番“开诚布公”后,叶仁应该已经猜到身份暴露。
只是让范闲有些想不明白的是,从头到尾,叶仁并没有做出任何意外举动,就像是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但现在的情况是,叶仁,便是谢必安一方的杀手之一。
当时围杀他的那四个杀手中,其中一人是谢必安,另外一个是明家二夫人。
之后从二夫人的口中,范闲得知剩下的两个杀手其中一个是明家门房刘叔,而另一个,便是叶仁。
八品上的战场武夫,实力强悍至极。
就像是没有注意到范闲的眼神一般,叶仁单手提着一箱银两直接船舱里走去。
“哥。”
“哥!!”
范思辙一连喊了两声,这才让范闲回过神。
“怎么?”
范闲转头看去,范思辙搓着手笑道:“我听说你在苏州城开了家钱庄?”
听到这话,范闲顿时满头黑线。
不等范思辙继续说下去,王启年已经去而复返:“大人,叶大小姐来了。”
随着王启年这话,范思辙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绝口不提钱庄的事情。
范闲正纳闷时,王启年乐呵呵解释道:“我刚进城没多久,刚好遇到正从城里出来的叶大小姐。”
“这不,我们就一起过来了。”
王启年说话间,一袭青衫的叶灵儿已经从他身后闪了出来。
看到范闲,叶灵儿双手抱拳,以江湖礼节招呼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范闲同样抱拳还礼:“叶大小姐怎么突然到苏州城来了?”
这话,问的有些明知故问了。
叶灵儿瞥了范思辙一眼,而后淡然道:“有点事情,顺带帮某个人带封信。”
得。
听到这里,范闲怔了一下。
叶灵儿话中的某个人,他自然知道是谁。
随着叶灵儿到场,范家两位大少爷直接被吃的死死的。
听到有一封林婉儿的亲笔信,范闲脸上顿时多出几分笑容:“叶大小姐里面请。”
看到范闲这幅模样,范思辙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袖口:“哥,你得帮我啊!”
范闲毫不含糊的甩开范思辙,然后领着人进了船上房间。
临经过范思辙身边的时候,叶灵儿轻轻哼了一声。
闻声,范思辙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被逼无奈下,只得跟着一同朝房间走去。
看着吊在后面的范思辙,王启年乐呵呵一笑,心中满意。
范二公子与自己,还真是同道中人啊!
进了房间,等到各自落座,范闲有些迫不及待道:“叶小姐,婉儿的信?”
“喏。”
叶灵儿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接着又说道:“以后不用那么客气,毕竟……”
说到这里,叶灵儿转头看向范思辙。
真要算起来,她还应该对范闲称呼一声兄长,只不过因为林婉儿的缘故,这声“哥”,叶灵儿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口。
注意到叶灵儿的眼神,范闲淡然一笑,心中了然。
顺势将信封收回袖口,范闲干咳一声,顺势变了副面孔。
“范思辙!”
猛地听到这话,范思辙下意识打了个颤:“怎、怎么了?”
范闲故意板着脸,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俗话说长兄如父,既然父亲不在,我这个当兄长的,自然要担起责任。”
说着,范闲重重哼了一声:“跪下!”
范思辙膝盖一软,“砰”的跪了下去。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