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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诗会结束

    “别人问,肯定就算了。”

    “但如果是殿下想要知道的话,我不是不能说。”

    “毕竟,现如今朝堂中人,谁不得仰望殿下给条路子?”

    范闲乐呵呵的看着太子,脸上笑容恬淡,神情态度上,完全挑不出任何问题。

    “不必了。”

    只是太子并没有沿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面对范闲的说辞,直接转移了话题:“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人,如果真的没落,就实在太可惜了。”

    言毕,太子随之起身:“明日就是你的婚事,我就不在这里久留了,诗会之后,还是早早的安排相关事宜吧。”

    见太子要走,诗会上的人纷纷起身相送,至于贺宗纬,自从和范闲当众比字后就再也没了动静,直到现在才算是起身。

    等到贺宗纬太子一众离开,诗会氛围彻底活络起来。

    留下这些人本就对范闲仰慕,再加上早些时候听闻范闲自暴自弃,他们本来就不相信。

    直到现在,随着范闲的一番解释,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小范诗神整日流连于醉仙居,是为了写生创作,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段经历,所以才有了《西厢记》的问世。

    倏然间,在场的人无不对范闲肃然起敬。

    当然,在这些人中不乏对这件事情持怀疑态度的,甚至觉得范闲这种说法格外儿戏,但在当前这种大势下,那些不中听的话,自然就没必要说出口了。

    范若若对诗会的相关事宜格外熟稔,所以根本不需要范闲过多询问,诗会便按照原有的路子进行了下去。

    直至正晌午时分,这场诗会算是彻底落入尾声。

    等到参加诗会的人尽数离去,范闲这才算是轻轻舒了口气。

    “哥,举办这场诗会到底为了什么呀?”

    问这话的时候,范若若满脸茫然。

    真要说起来,今天这场诗会着实有些不尽人意,原本说好的赏析诗词,到最后也没了动静,整场诗会下来,除了比拼书法,之后便没了其他事情。

    而太子的出现,也有些出乎意料,庆国朝堂上谁人不知,太子对哥颇有偏见,而今日诗会上不仅没有找麻烦,甚至还主动提出讨要刚才那副书法。

    这种发展,俨然有些不合情理。

    “而且我并没有给太子发去诗会的邀请,他突然过来,但是又不找麻烦,这……”

    范若若话还没说完,却发现范闲扭头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相交,看着范闲那略显玩味的眼神,范若若倏然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刚才找麻烦的贺宗纬,就是太子的人?”

    “没错。”

    范闲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着些许玩味笑容:“贺宗纬现在没了依靠,太子殿下如今又势头正盛,自然要找个大腿抱上的。”

    “只是有些稀罕的是,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居然会看上贺宗纬。”

    说到这里,范闲忍不住笑出声来:“难不成,姓贺的还真有几分特殊的地方?”

    听着范闲的询问,范若若下意识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早些时候贺宗纬在京都城内,的确算是一个才子。”

    “还是前几年乡试中的举人,借着这个名头,这才留在了京都,据说他还准备参加明年开春时的会试。”

    “会试?”

    范闲虽然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但对于乡试会试还算是了解一些的。

    通常来讲,古代科举考试共分为三级,也就是所谓的乡试会试殿试三种,乡试在各省城举办,考过的人被称之为举人,头名为解元。

    而会试,就有点类似于现在的高考,参与会试者皆是各省市的举人,高中者被称作贡士,可入贡院进修。

    在往上,便是由皇帝亲自监督主持的殿试,前三甲分别为状元,榜眼,探花。

    庆国以武立国,这些文人墨客对庆国而言,都是一等一的宝贝蛋。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范闲这才笑道:“难不成太子殿下还想做一个文治武功的好皇帝?”

    闻言,范若若脸色顿时有了变化:“哥!”

    “好好好,不说这个了。”

    范闲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继而说道:“管他参加会试还是殿试,下次再敢给我面前露头,就好好教训他一顿。”

    范若若顿时掩嘴轻笑。

    门外,范思辙迈着大步闯了进来:“想要教训谁?你只管跟弟弟说,弟弟保管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昨天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范思辙就赚了个盆满钵满,这会儿看到范闲,恨不的找个莲花底座把范闲给供起来。

    财神爷啊!这特娘的就是活生生的财神爷啊!

    “得了吧,就你找的那些人,能教训谁?”

    看到范思辙,范若若向来是没有好话的:“给你安排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我办事儿,你放心。”

    范思辙拍着胸口“砰砰”的响:“不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零碎玩意儿吗?我上午都给准备好了。”

    看着范思辙这幅模样,范闲反而有些不大放心:“这次你可没省钱吧?”

    “我可告诉你,这是我一辈子唯一一次也是头一次的大事儿,你如果是为了省钱,然后把我的事儿给搞砸了。”

    范闲捏了捏拳头,旋即道:“你就等着当一辈子穷光蛋吧!”

    “哎哎!哥,话可不敢这么说。”

    见范闲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范思辙赶忙凑到跟前道:“哥,咱们昨天晚上虽然赚了钱,但有句话说得好,黄金生白银,银子生铜板,咱们得省着点……”

    “范思辙!”

    见范闲脸色有了变化,范若若当即喊道:“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姐,不怪我。”

    说话间,范若若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把戒尺,看到这玩意儿,范思辙扭头就跑:“这真不怪我,是老王那货说要省钱的!”

    “我这就找他去,保证买最贵的!”

    “哎,姐!你别动手啊,疼,真的疼!”

    范思辙和范若若一个逃一个追,很快便跑了个没影。

    看到这儿,范闲反倒不好意思生气。

    笑着摇了摇头,范闲这才起身看向门外,正晌午时分已过,现在这个档口,正是一天最暖和的时候。

    冬日时节,年轻人身强力壮扛扛就过去了,但对老人而言,这节气,可不算太好。

    严冬严冬,这个严,可是严厉的严。

    念头至此,范闲当即走出客厅,对着守在门外的范府管家道:“叔,麻烦你帮我备辆车,我去监察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