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槿被推回了急诊室病房。
深思熟虑之后,她让姚小乔,再次将贺丹主任请了过来。
“怎么样?在急诊科住得习惯吗?如果不习惯,我将你调到我的妇产科去。正好这两天,妇产科空出了几张病床。”贺丹主任一见莫槿,就和蔼地笑了起来。
“不用了。贺主任,我有个请求,关于我怀孕的事情,医院可以替我保守望秘密,不让任何外人知道吗?”莫槿恳求道。
“哦?这是为什么?”贺丹主任疑惑问道,同时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姚小乔。
姚小乔走到贺丹主任身旁,小声解释道:“贺主任,小槿正在跟她才老公办理离婚手续。所以,她怀孕的事情,还不想那么早让她的老公,还有周围的朋友知道。”
“哦,原来这样。”贺丹主任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可是,孩子的父亲,他也有权利知道自己孩子的情况啊!”
贺丹主任,真是一位“三观”很正确的好医生啊!
姚小乔双眼一眨,看了看莫槿,又压低了声音,对贺丹主任道:“贺主任,您不知道,小槿的老公,已经有了第三者。所以,小槿现在也是很矛盾的。我们可不可能先帮她保守秘密,让她好好想一想未来的路,再决定是不是要留下这样孩子?”
贺丹主任想了想,叹了口气,转头对莫槿道:“你放心,我们医院有保护患者病情和隐私的义务。所以,你说的,根本不是你应该担心的问题。任何外人来打听你的病情,如果没有得到你的允许,我们也是不会对外泄露的。至于这个孩子,我建议你还是要留住他。毕竟,你今年年初,已经做过一次人工流产了。现在再做一次的话,对你的子宫伤害会很大,以后可能就很难再怀上孩子,甚至顺利地将孩子生下来了。”
“嗯,贺主任,我懂。无论如何,我一定会留下这个孩子的。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换取这个孩子的顺利出生,健康成长!”
莫槿决心很大地说着。同时,她用手轻轻抚上腹部,安慰着腹中小小的胎儿。
她甚至嗔责地看了姚小乔一眼。
真是个疯丫头!谁让她刚才那样跟贺丹主任说的?居然当着她腹中孩子的面,说她要考虑要不要留下他(她)。如果腹中胎儿有知,岂不是要被姚阿姨这句不着调的话,给吓坏了?
姚小乔接收到莫槿眼神中的嗔责之意,不禁做错事般,吐了吐舌头。
她这么说,也是为了劝贺丹主任帮莫槿保守秘密嘛!
姚小乔尴尬笑着,转向了贺丹主任,道:“贺主任,小槿的老公,办法很多的。我们是担心,即使医院有意保护患者的病情隐私,也会被他想办法,钻空子,找人查出来。”
整座江城,谁不知道杜舜煌的能量极大呢!
只是,由于她们从来没有刻意提起过,贺丹主任也并不知晓,莫槿的丈夫,就是闻名江城的首富之子杜舜煌。
“哦,是么?”贺丹有些惊讶地眨了眨双眼,然后又不以为然,道,“既然这样,我会专门提醒一下他们,控制小槿病情的知晓范围,绝不可以把患者的病情泄露给外人,好了吧?”
“谢谢贺主任!”莫槿感激说道。
威尔斯大酒店的一间西式餐厅里,杜舜煌拿着被莫槿兜头盖脸挂掉地电话,黑着俊脸,足足沉默了一分钟。
那个该死的女人,她显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儿肥得不怕死了?
她让他急匆匆地跑回世豪大厦的办公室,从保险柜里取了那本结婚证,然后又急匆匆地跑到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和叶蓁蓁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地足足等了她一个小时不算,她居然还敢让她那个孕晚期的好友,对他说了那么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然后,她还胆敢骗他说,她得了急性肠胃炎,正在医院打吊针……
更可恶的是,她居然还没等他把教训她的话说完,她就敢“啪”得一声,挂了他的电话?
如今婚都还没有离呢,她就以为她可以逃离他的手掌心,眼中可以没有他,从此无法无天了吗?
哼,天真而无知的女人,休想!
杜舜煌气哼哼地想着,沉黑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叶蓁蓁偷偷观察着他,犹豫再三,很久都不敢主动开口问他,到底莫槿那边给了他什么答案,才让他那么生气。
可是,杜舜煌始终低垂眼眸。他将自己的手机丢在桌子上,然后一直盯着手中的红酒杯,不说话,也不抬头看叶蓁蓁。
这让叶蓁蓁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
“舜煌,到底怎么样?她说什么了?”
努力又忍了足足五分钟,叶蓁蓁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哼!”
杜舜煌嘴角一扯,发出了一声带着仇恨的冷笑。
然后,他抬起睫毛纤浓的双眼,带着几分讥讽与玩味,道:“她说,她得了急性肠胃炎,正在医院里做检查,打吊针。”
“急性肠胃炎?呵!”叶蓁蓁也禁不住冷笑了一声,语气透出无比轻蔑,“她能不能有点儿创意啊?明明是不想跟你离婚,故意找借口诸多拖延,她居然也不找个好点儿的理由,只是装作有病?”
杜舜煌只抿着薄唇,目光似笑非笑,并不搭话。
“下午她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她就得了急性肠胃炎,进医院了?哼,难道说,她是因为下午在威尔斯大酒店的餐厅,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导致肠胃炎发作的?她的谎言可以乱编,威尔斯大酒店的声誉,可不是她可以随意诽谤的哟!”
杜舜煌举起红酒杯,默不作声地喝了一口。
“她诽谤人的本领,你也是领教过的呀!”
叶蓁蓁因内心的愤怒,根本控制不住脸上的冷笑,以及尖刻得不顾自己身份素质的语气,“她写文章诽谤你爸爸的时候,不也是这样无凭无据,信口雌黄的吗?”
杜舜煌眯起双目,嘴角又再扯起不言而喻的冷笑。
但他依然没有说话,而是举起重新斟满的红酒杯,极有兴致地,欣赏着那殷红的酒色。
“舜煌,我觉得,你对她,真的太仁慈,也太放任了。”
叶蓁蓁忿忿不平地说道,“她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欺骗你,耍弄你,你怎么还能受得下这口气,对她这么宽宏大量?就像今天,她把我们俩骗得团团转,让我们又是跑到世豪大厦,又是跑到婚登处,像两个傻瓜一样,在那里傻乎乎地等了一个多小时。她简直是把我们当猴子在耍啊!这口气,你咽得下,我可怎么也咽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