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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坐茶楼,苏晓感觉很开心。
这是她第一次和除了师傅和琬琬以外的人一起喝茶。
君无玄,便是琬琬家世交的小公子吧?
她看着琬琬如此不情愿的模样,以为那个小公子像是戏本里强抢民女的富家恶少一样恶心。
没想到却是如此的少年。
七年前的初遇,早已被苏晓忘得一干二净。
寒冷似冰,好似通透,却又有粼粼的波光,掩盖住其的无暇。
少年总是木然的,像是一只慵懒的猫,要她闹一闹,才肯动。
她问一句,他便答一句,有时他也只是沉默,只是远远的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好似又再通过人群看着什么。
那种冷漠,不让人讨厌,却是让人心疼。
“那日为什么会把伞给我?你其实也只有一把伞。”苏晓双手托腮,很不矜持的直视着少年,如同那次在雨幕里相见,少年的长发依旧束起,邪眸入鬓,唇角永远不变的冰冷。
他不是不想笑,或许是……忘记了怎么笑。
苏晓这样想着。
少年是个有些洁癖的人吧,在雨幕之中,他黑色的靴子丝毫不被淤泥弄脏,完好如新。
这样的一个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可是他为什么会把伞给她呢?
“因为……你没有伞。”他面色不变的说道,未曾饮下一口茶,他想用银针试毒,却又怕坏了少女的一番好心。
“我没有伞你便给我啊?”苏晓笑嘻嘻的脸蛋,神情有几分像言琬琬。
“嗯。”他淡淡的答着,好似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我快死了你也替我挡着?”苏晓吐了吐舌头,眨巴眨巴大眼看着他。
“……嗯。”他依旧如此,没有半分改变,不知是敷衍,还是认真。
其实他一直记得这番对话,一直记得。
在关键时刻,他也毫不犹豫的挡在了她的身前。
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这一生都是。
可是他忘记了,总是有人快他一步,她的身旁,那个男子从不曾离开半分。
他始终晚了一步,晚了一生。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少女说出这句话。
她是在玩笑,他知道的。
或许是因为羡慕吧,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挺喜欢这个笑嘻嘻的少女,仅仅是喜欢,就像是喜欢言琬琬一样。
她不知道他,可是他却了解她。
五年来,和言琬琬在一起的时间,讨论的,几乎都是她。
他知道她的很多事情,以及她小白兔一样的性子,单纯美好的不似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真的好担心她。”言琬琬的眼神无比悠远,略略感叹,“我怕我毁了她,我想要她永远都这样下去……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索那天在青楼里做的事情是对是错。”
言琬琬的笑颜下,是无数的利刃,很小的时候,她就学会了杀人,无师自通。
不,或许并不是杀人,这样太没有美感了。
她只是木然的除掉一个又一个的对手而已,借助别人的手,因为她怕脏。
她是一个自私的女子,要想把言家小姐这个角色继续饰演下去,她只能这样做。
他是君家七子,注定要继承君家的人。
大哥早年失踪,二姐三姐早已嫁人,四哥喜文厌武,为人谋略得当,经商天赋绝顶,却早早出世,个人隐居,只在君家背后操持一切,五姐天真可爱,只可惜被人逼疯,六哥文武双全,为人淡漠,却身患残疾,体弱多病,只能在轮椅上,这样的人物注定是不能继承大统的,于是一切都落在了他的肩头。
他三岁便会拿笔,写得一手好字。
五岁诗书饱读。
六岁,开始拿剑。
……
他们几乎是同一个人,便引为知己,有些话,只能对彼此诉说。
久而久之,他们变成了如此的关系,她的梦,也成了他的梦。
他觉得,或许到现在,他能这样如同正常人一般的思考,有一半是托付与她。
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她觉得无所谓,如果有需要,她会嫁给他。
他也是如此,娶了她,两家可以利益最大化,自然是美事。
对于他们如此的人,苏晓是个太过美好的存在。
所以才会情不自禁的,想护住她的一切,在疲惫劳累之时,想想她,便觉得这世间还是有美好存在的。
他看着少女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唇角有了一丝弧度。
半晌,他觉得脸僵硬不已,果然,他还是不适合笑。
------题外话------
不好意思……依然很少……
时间问题,我暂时没有回复留言……周六周日回复大家……
其实大家的每一次出现我都记得,所以才能及时抓出第一次留爪子的人……
么么口……大家等文辛苦了……是我对不起你们……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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