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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清风山上恐怖的一幕

    锦毛虎僵尸脸都吓白了,虽然他在清风山做强盗已经不是一两年,江州城主不是没有听说他,但一直没对他动真格的,一直让他在这里逍遥了这么多年。

    现在霹雳火僵尸带兵前来,他一时六神无主,心里恨得要命,恨自己不该宴请及时雨僵尸。

    及时雨僵尸看出他的心思,笑道:“锦毛虎兄弟,你在这里称王称霸了这么多年,区区一个宋城的将军就把你吓成这样,我观霹雳火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此时锦毛虎心里如同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恨不得把及时雨僵尸赶走,及早撇清自己和他的关系,可是那样传出去,在江湖上很没有面子。

    及时雨僵尸笑道:“锦毛虎兄弟,这件事要论严重,肯定是你严重。你想,我不过是江州牢营里的一囚犯,你可是实打实的强盗。霹雳火将军前来,要拿的主犯还是你啊。”

    不过看到锦毛虎脸都绿了,立即话锋一转,道:“不过你也不要担心,俗话说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这霹雳火来呢,如果是好言好语,你自然安安稳稳地在清风山做你的强盗,照样杀人夺宝,我照样去牢营做我的囚犯。要是那霹雳火僵尸不识相,非要来硬的,嘿嘿,那我非要下一场及时雨,把他的霹雳火给灭了。不要怕,现在大伙儿都上清风山去。”

    于是及时雨僵尸带着锦毛虎僵尸、板斧僵尸要出酒楼,海底捞的伙计立即拦住了,道:“这位客官在我们酒楼尿裤子,到底该如何赔偿?”

    板斧僵尸怪眼一瞪,喝道:“你仗了谁的势要,我哥哥及时雨到你酒楼吃酒,那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你竟然不识好歹,要我们赔偿!我看你是一点灵智都没有的僵尸,算了,我直接赔你一斧头!”

    说完抽出斧头,将那店小二一劈两断,及时雨僵尸三个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及时雨僵尸到了清风山上大厅中,老实不客气地居中坐下,吩咐道:“锦毛虎,你的名字倒真实名副其实,锦毛锦毛,样子好看,胆子太小。有我在这里,你什么也不要怕。我先叫猿臂兄弟先过来,他的神箭很用得着。那霹雳火来了,我们先礼后兵,他要是不识抬举,我自然给他好看,哼!”

    清风寨非常荒凉,月夜荒冢,残月如钩,寒雾弥漫的乱葬岗上,猿臂僵尸立于断碑之巅。他缓缓抬起腐朽的右臂,铁胎弓绷紧的刹那,地底渗出黑气缠绕箭身。

    猿臂僵尸双臂异变尤为可怖。左臂腐烂见骨,筋肉如老藤盘绕,右臂则因生前射箭的执念,竟保留几分筋肉,皮肉青灰干瘪,关节处白骨嶙峋,却仍能张弓如满月,箭出似流星。弓弦摩擦白骨时,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宛如厉鬼哀嚎。

    箭矢诡谲,其箭非寻常之物,箭镞以战场遗骨磨制,箭尾缀亡魂怨气凝结的磷火,射出时拖曳幽绿轨迹,

    猿臂僵尸的射箭动作僵硬却精准,脖颈扭转时发出骨骼错位的“咔咔”声,头颅低垂,双目磷火锁定目标。箭离弦瞬间,周身阴风骤起,枯发飞扬,箭矢破空之声如百鬼夜啼,箭锋所至,草木凋零,土石崩裂,他就这样乘着飞箭来到清风山上。

    不久,霹雳火僵尸也赶到了,当他从空中落下时,看到及时雨大剌剌地端坐在清风山山寨中央时,心中就非常光火,立即大声喝道:“你这黑矬鬼,现在不过囚徒身份,见了本将军还如此托大?!”

    说完,他将不化骨僵尸的强大神识笼罩了下来,一股庞大的威压顿时狠狠地压向了及时雨僵尸等僵尸。

    同时,他的法宝已祭了出来,青钢狼牙棒裹缠冥火破雾而出,八尺棒身结满铜绿锈斑,八十斤重槊头倒刺磷光幽闪,恍若百颗獠牙咬碎月光。

    棒起时带起沉雷闷响,棒头拖曳的阴火在空中织成赤练蛛网,所触槐木立时碳化成灰,灰烬里隐现焦黑指骨蜷曲之状。

    僵尸喉间迸出硫磺气味的嘶吼,每字皆喷涌青州城外未熄的怨火。其左臂狼牙棒劈斩处迸射暗红流炎,右掌虚握间凝出琉璃色鬼火球——细观可见焰心蜷缩着干百张烧焦人面,正是当年遭屠戮的妇孺冤魂。火焰触地即绽墨莲,莲瓣绽开时露出白骨地基,地基裂缝渗出沥青状黑血。

    狼牙棒与冥火相击迸发金石裂帛之声:棒头狼牙刺入火墙刹那,火星凝作冰晶簌簌坠落,落地却燃起靛蓝磷火;棒尾铁锥横扫时扯碎火幕,残焰竟如活蛇般攀附棒身,将篆刻其上的"天猛星"铭文灼成焦褐咒痕。僵尸空洞的眼眶里悬浮两团熔铁,映出棒火交织间破碎的生前记忆——青州城头妻子首级滴落的血珠,正与此刻焚烧的槐花以同样弧线下坠。

    更要命的是,一头浑身冒着炽热火焰的巨狼从狼牙棒上腾空而起,雪白锋利的牙齿在日光照射下闪闪发亮,凄厉的狼嚎响彻整个清风山。

    及时雨僵尸不屑一顾地道:“看来是该摘下面具了。”

    腐水顺着生锈的面具裂隙渗出,在焦土上烫出腥臭的烟雾。

    指节发出朽木断裂的脆响,他缓缓摘下面具。

    那张脸像是被雨水泡烂的《生死簿》——左脸尚存些许人类皮肉,焦枯的须发间凝固着生前假仁假义的笑意;右脸却只剩森森颅骨,眼窝深处蜷缩着半只蜈蚣,獠牙刺破牙乡生长,将残存的嘴唇撕成碎布。

    面具与面皮剥离时发出黏腻裂帛声。腐肉粘连处牵出七道暗黄丝线,似古琴骤断七弦。面具内侧云雷纹浸透尸油,坠地刹那竟燃起青白色冷焰,映出僵尸右颊——那半张脸分明是活人模样,眉间还凝着未干露水。

    平时,他都是人们心目中的大善人,现在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根本就看不清五官,如果单纯是僵尸的脸庞,仍然能看出升迁作为人的轮廓,可是,现在什么看不出,甚至看不出那是脸。两只眼睛如同两盏鬼灯,一张巨口,仿佛地狱的入口。

    玄铁吞口的魔刀自脊椎缓缓抽出,刀鞘刻满镇尸青铜铭文。刃出三寸时,方圆十步内的梧桐叶脉突然枯黄蜷曲,砖缝间滋生的青苔急速脱水,化作齑粉簌簌飞扬。待七尺刀身尽显,月光在刃口碎成三百颗鬼眼,每颗瞳孔都倒映着不同死相:溺亡者浮肿的指节、吊死鬼拖长的舌苔、腰斩囚徒爬行的肠肚……

    僵尸残存的左眼珠突然转动。刀脊镶嵌的二十八宿星图次第点亮,角宿位置却嵌着半枚生锈铜钱。当刀吟声撕开子夜寂静,砖墙缝隙渗出黑色血珠,檐角铜铃无风自碎,满地瓷片中折射的月光竟都带上了铁锈味。

    三步外霹雳火僵尸僵立如偶。他看见自己掌心的生命线正在刀面流动,从腕间游向刀尖的铜钱缺口。魔刀轻振,铜钱孔中忽伸出半透明婴孩手臂,攥住生命线猛然扯断。霹雳火僵尸喉头滚动的惊叫尚未出口,全身毛孔已迸出青烟,皮囊如褪色袈裟般委顿在地,骨架却保持敲梆姿势久久未倒。

    雨是青黑色的,熄灭了霹雳火发出的所有火焰。

    刀鞘开始震颤。

    无数张扭曲的人脸从裹刀经幡上浮现,皆是昔日被他坑害的亡魂。当第一缕裹尸布崩裂时,活物般的血锈从刀镡蔓延至刀尖,刀身竟睁开三只竖瞳,贪婪地吮吸着空中飘落的黑雨。

    刀鸣如万鬼嚼骨。

    霹雳火僵尸身后的所有僵尸几乎在一瞬间全部爆裂,尸身化作碎肉,即便是附近的灵植,也没能逃脱被魔刀剿灭的命运。

    最后一个僵尸瘫坐在血泊里,看着这柄仿佛从虚空诞生中的魔刃。刀锋划过雨幕的瞬间,所有雨滴都停滞在半空,化作密密麻麻的猩红眼珠。他想尖叫,却发现自己的舌头正在融化成泥浆——魔刀尚未出鞘,方圆十丈的活物已开始血肉崩解。

    尸气冲开最后一道裹尸布时,人们终于看清:那根本不是刀,而仿佛是一截被锻造成刀形的魔鬼脊椎,每一节骨缝都嵌着颗焦黑心脏,随着吸血节奏搏动。

    刀归鞘时,面具冷焰倏灭。满地梧桐叶碎屑无风旋舞,拼成张残缺的八卦图。残存的那枚铜钱在刀鞘凹槽中震颤,发出类似众多生灵生前吆喝声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