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的客房内,时间仿佛凝固。

    雪千荷枯瘦如柴的手指深深掐进头皮,金色仙血顺着稀疏的白发滴落,在她破烂的仙裙上晕开刺目的痕迹。

    她僵在原地,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叶玄掌心的三枚丹药——那翠绿的丹纹如同新生的嫩芽,散发出的生命气息让周围空气都泛起涟漪。

    “想重获青春吗?”叶玄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指尖轻轻拨弄着丹药,“六千年寿元”

    “啊!”雪千荷突然暴起,锁链哗啦作响。她像饿极的野狗般扑向丹药,残缺的牙齿间滴落腥臭的涎水:“给我!快给我!”

    叶玄只是微微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将她按回原地。雪千荷疯狂扭动,锁链深深勒进皮肉,金色血液浸透了绳索。她的指甲在地板上抓出数道深痕,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

    渐渐地,嘶吼变成了呜咽。雪千荷突然瘫软下来,以头抢地:“求您我什么都愿意”她佝偻着爬到叶玄脚边,额头抵在他靴面上,“我发誓发誓”

    叶玄不急不缓地斟了杯茶。茶香氤氲中,他抛出第一个问题:“下界通道随时能开启?”

    “不不能。”雪千荷急喘着回答,枯手死死攥住叶玄的衣摆,“每次开启要消耗消耗三十枚界晶太一仙宗百年内再也凑不齐”

    她突然咬破手指,在空中画出血符:“我以道心起誓!”血符化作金光没入眉心,天地间似有无形枷锁落下。

    叶玄挑眉——这仙界的天道誓言,倒是比下界更玄妙。

    “你们要法则之心用处?”叶玄晃了晃手中的丹药。

    雪千荷的视线黏在丹药上,语速飞快:“能助人领悟完整法则也能炼制仙器”她咽了口唾沫,“上界灵气稀薄各派都靠掠夺下界资源培养弟子”

    雪千荷佝偻的身影在墙上扭曲变形,像只祈求施舍的饿鬼。

    叶玄指尖轻叩桌面,三枚增寿丹在掌心缓缓旋转:“你们宗在此星势力如何?”

    雪千荷嗓音嘶哑:“此界名唤北冥星,在仙界不过末流。”枯枝般的手指颤抖着比划,“三大仙宗各据一方,太一仙宗、紫霄仙宗、青冥仙宗,皆有玄仙老祖坐镇我是太一仙宗的弟子。”

    说到此处,她突然剧烈咳嗽,咳出几块内脏碎片。叶玄弹指一枚丹药送入她口中,她才得以继续:“五大洞天稍逊各有天仙巅峰”每说一个字,凹陷的胸口都剧烈起伏。

    “天仙之后?”叶玄继续问道。

    雪千荷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玄仙金仙”她掰着枯指计数,“太乙大罗混元”突然剧烈喘息,“最高只知鸿蒙圣仙”

    她艰难的继续说道:“人仙需完整法则地仙要两种法则融合天仙需两种地脉法则融合”

    雪千荷突然扑上前:“我都说了给我”枯爪离丹药仅剩三寸,却再难前进分毫。

    “效忠于我,发天道誓言。”叶玄的声音不容置疑,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三枚碧绿丹药。

    雪千荷死死盯着救命丹药,眼中挣扎之色剧烈翻涌。最终,她颤抖着举起枯瘦如柴的右手,咬破食指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符:“我雪千荷以道心起誓”每说一个字,血符就亮一分,“此生奉面前之人为尊”

    当最后一道血纹完成,整个房间突然金光大盛。冥冥中似有无形锁链没入她眉心,叶玄顿时感到与对方建立了某种玄妙联系。

    “拿去。”叶玄随手一抛。

    雪千荷如饿虎扑食般接住丹药,连吞咽都顾不上就囫囵吞下。瞬息间,她佝偻的身躯突然绷直——

    “咔嚓!”锁仙链应声而断。

    枯白的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为乌黑,皱纹如同退潮般消失。当新生的贝齿咬破朱唇时,一滴金色血珠顺着下巴滑落,在雪白肌肤上格外刺目。

    眼前女子此刻哪还有半分老态?分明是个风韵十足的绝色美妇。让叶玄在意的是系统显示的数据:【修为:人仙境巅峰】。

    “你!”雪千荷突然抬手,指尖凝聚出一道冰晶法则。整个房间温度骤降,连烛火都冻结成冰花。

    却在下一秒——

    “噗!”她突然喷出一口金血,刚刚凝聚的法则瞬间崩散。雪白肌肤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色纹路,那是天道誓言的反噬。

    “怎么不继续了?”叶玄贱兮兮地凑近,还故意把脸往前伸,“来,往这儿打。”

    “你!”雪千荷气得浑身发抖,又是一口金血喷出。新生的胸脯剧烈起伏,将残破的仙裙撑起惊心动魄的弧度。

    她死死攥着床柱,生生捏碎了一块雕花木板。

    叶玄冷眼看着雪千荷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升起一丝快意。正是这个女人的出现,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让他不得不提前独闯仙界。现在想要重返下界,唯有

    “你们太一宗可有蜕凡丹?”叶玄突然问道,手指轻叩桌面。

    雪千荷咬着下唇,新生的贝齿在朱唇上留下浅浅痕迹:“三宗五洞天都有储备一些大势力也”话音未落,突然意识到什么,警惕地后退半步。

    叶玄满意地点头,缓缓起身:“最后一个问题解决了。”他袖袍一挥,烛火应声而灭,“现在,该清算你害我流落仙界的债了。”

    “你!”雪千荷惊呼出声,却被天道誓言反噬,身形一滞。

    月光如水,悄然漫过窗棂。厢房内只余两道剪影,在纱幔上投下交错的轮廓。一支金步摇从床沿滑落,\"叮\"地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院外的梧桐树上,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飘下,仿佛在为这场特殊的\"讨债\"遮掩声响。夜风拂过,带走了最后一丝未尽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