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山猛地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她蓄意谋杀长辈,光是这一点,我就不会放过她!按照我们司家的规矩——”

    司北琛眉眼冷漠,一字一句冷冷道:“得跪一晚上的祠堂。”

    苏以柠想去抓苏逸山,碰到手掌的伤口,疼得她呲牙咧嘴,她疯狂摇头,“爸,我不要!”

    “除非你取消婚约,那就不用跪了。”

    苏以柠不服,“你常年在国外,这司家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还真是被宠得不轻呢,司北琛不怒反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要不要赌一赌,我要是不开这个口,你到底能不能嫁进来。”

    苏逸山对上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他到底没苏以柠这么蠢,这些天也查到了些东西。

    表面上司北琛在国外打拼,那是他自愿将国内的份额让给了司向南,但他可是老爷子的心头宝,他真要争,司向南未必是他的对手。

    司家最后落于谁的手还真不一定!

    苏家现在的资金周转不开,他急需和司家联姻。

    在取消婚约和女儿之间,他自然要选择前者。

    他只得缓和了口气,“北琛,祠堂在老宅,你看她都这样了,总不能将她特地送去祠堂吧。”

    苏婉禾指着外面的樱花树,“就跪那。”

    苏以柠连忙反驳:“你妈就是死在那的,那么不吉利的地方,我才不要……”

    “啪!”

    苏婉禾起身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司北琛看着她掌心渗出的鲜血,眼里掠过一抹心疼。

    苏婉禾居高临下盯着苏以柠,眸光只剩下无尽的冰冷,“你以为到了今天,你还有选择的余地?”

    她看向保镖,“将她拖出去跪在樱花树下,守着她,任何人都不许给她投喂!直到跪满一天一夜为止。”

    苏以柠这才知道害怕,她以为苏家是她的地盘,如今连苏逸山都保不住她了。

    “爸,我不要跪,你救救我。”

    苏逸山面露不忍,“一天一夜不吃不喝,还要下跪,这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苏婉禾直勾勾盯着他的瞳孔,“原来你不是没有心,你也知道受不了的。”

    “你少在这阴阳怪气!”

    苏婉禾冷冷一笑:“你让我跪到死的那一年,我才十岁啊。”

    苏逸山早就忘记了这件事,皱着眉道:“我什么时候让你下跪了?”

    苏婉禾一步步朝着他走去,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却背脊挺直,“也对,你那时候喝得醉醺醺的,你怎么会记得那一天晚上电闪雷鸣,有一个女儿被罚跪在雨里的事呢?”

    她试图握紧拳头,伤口撕裂得更厉害,鲜血润湿了大片纱布,甚至浸透纱布滴落下来。

    苏婉禾声音很轻很轻:“你忘了不要紧,我会替你们记住的!爸,你老了,这苏家你护不住了……”

    这一天,苏婉禾等了太久。

    她像是一只饥肠辘辘的兽,早已磨尖了爪牙,只盼着这一天,她会狠狠咬上他们的喉咙,吸干血,吃干肉!发泄所有的不满。

    苏逸山被她眼底的光所震慑,好似从开始到现在,他从未了解过这个女儿。

    几岁的苏婉禾很乖,大多时候每次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却又会在他回家后小心翼翼从房间里探个小脑袋,怯生生叫一声爸爸。

    偶尔她会捧着奖状走到他面前,想要得到他的夸奖。

    只是那时候碍于对她母亲的强势,觉得她生来就拥有一切,不像苏以柠姐弟,她们连正大光明叫自己一声爸爸的权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