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明伸出的手指头。
话音刚落，全场鸦雀无声，隐约传来吞咽唾沫的声音。
不仅三千万的债务一笔勾销，还给出每个月两万薪水的好工作？
这……
只有白痴才会拒绝吧？
"首先你得搞清楚一点。"苏雷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份寂静。
"不光消除债务，李修远之前给的钱也要一分不少地退回来。"
"第二，我对教练这个工作并不感兴趣，也不想在这里做事。"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无数道惊愕的目光齐刷刷射来，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
苏雷静静看着秦明，对方此刻也死死盯向了他，眼神阴鸷，嘴角的肌肉微微抽动。
场上的气氛骤然紧绷，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沉默数秒后，秦明眼中精光一闪，"很久没有人这么对我说话了，有意思……”
“不如，我们打个赌？"
"哦？"苏雷挑眉。
"你我切磋一场。"秦明舔了舔嘴唇，眼中燃起战意，"若你赢了，李修远的合同作废，他的钱如数奉还。若我赢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苏雷："你就留在秦氏武行为我打工还债，直到还清为止！"
训练室内传来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学员们兴奋地交头接耳，教练们面色凝重，互相交换着眼神。
李修远神色骤变，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苏雷忽然笑了。
"可以。"
他脱下外套扔给李修远，露出精壮的手臂："就在这里？"
"爽快！"
秦明放声大笑，猛地扯下自己的黑色西服，露出布满伤疤的健硕身躯。
"所有人退后！清场！"
训练室中央很快空出一大片区域，只留下两道对峙的身影。
苏雷站定，双脚微微分开，摆出一个最基础的起手式。
秦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姿势太普通了，普通到像是初学者才会用的架势。
但越是如此，他越不敢大意。
"请。"苏雷淡淡道。
秦明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猛地踏步上前！
"轰！"
他这一脚跺下，地板都微微震动，借着这股冲势，右拳如炮弹般轰向苏雷面门。
拳风呼啸，势如奔雷！
四阶武者的全力一击，足以打碎花岗岩！
苏雷不闪不避，反而抡起右拳直直迎了上去，动作看似缓慢，却后发先至。
"啪！"
清脆的骨节错位声响起。
秦明闷哼一声，右臂瞬间软垂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但他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武者，几乎在受伤的同时，右腿已经如钢鞭般横扫而出，直取苏雷腰腹！
苏雷也抬起右腿，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
以拳对拳，以腿对腿！
"砰！"
沉闷的撞击声中，秦明高大的身躯趔趄着一连后退五六米，重重跌坐在地板上！
刚毅的脸庞变得扭曲，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全场一阵死寂。
所有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看着眼前的一幕。
秦氏武馆的馆主，竟然被一拳一脚打得倒地不起？！
在教练的搀扶下，秦明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死死盯着苏雷，眼中的轻蔑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一丝……恐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雷缓缓收拳，神色依旧平静："我说过了，苏雷，无门无派。"
"还要继续吗？"
秦明脸色阴晴不定。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抬手抱拳："这场比试到此为止，我认输。"
这三个字一出，整个训练室瞬间炸开了锅。
学员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教练们面如土色，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他们最引以为傲的馆主，竟然对拼两招后直接就认输了？
秦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去把李先生的合同拿来，债务……一笔勾销。"
前台小妹慌忙点头，快步离开。
李修远愣愣站在原地。
直到手续办完才回过了神，猛地打了个激灵，激动得浑身发抖。
"姐夫！你太牛逼了！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苏雷摇摇头，一把扶起准备跪在面前的小舅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苏先生，刚才多有得罪。”
“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雷略一思索，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馆长办公室。
秦明挥手斥退一旁搀扶的前台小姐，亲自泡了杯茶递到苏雷面前，
"看得出来，苏先生目前很缺钱用。”
“正好有个地方，既能捞上一大笔钱，也能与各路强者交手，不知苏先生有没有兴趣？”
"哦？"苏雷眉毛微挑，"说说。"
秦明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烫金名片递了过去。
上面印着一个漆黑的兽头标志，下方是一行小字：兽笼俱乐部。
苏雷微微皱眉，“地下拳赛？”
"没错，不知阁下有没有兴趣参加？我可以做你的引荐人。”
苏雷沉默片刻，缓缓道：“据我所知，这可是违法行为。”
“那又如何？”秦明冷笑着打断道。
“光门票酒水就是一大笔钱，更别提赌盘，每天的流水是你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
“不妨告诉你，咱们市里的大人物在里面也有股份。”
看着那些平时需要仰望的强者们被关在八角笼里互相厮杀。
既能满足某些人的变态欲望，也为大人物们带来了巨额利润。
在这种默契下，尽管上面明令禁止，地下拳赛仍然潜藏在每个城市的黑暗之中。"不过，我得提醒你——"秦明眯起眼，"一旦决定参加，就不能反悔。"
"那里没有规则，受伤是家常便饭，甚至……会死。"
"但风险和利益并存，赢家能拿到丰厚奖金。以你的实力，一场至少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万？"
"五十万。"秦明冷笑，"而且连胜越多，奖金翻倍。"
"不用担心欠我人情，你能打出名堂，作为推荐人，我也有好处。"
"考虑好了，就打我电话。"
……
深夜。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进来。
苏雷轻轻关上卧室房门，慢慢钻进被子，尽量不发出声响。
刚一上床，李雪凝突然翻过身，像只受惊的小鹿般紧紧抱住了他。
"放心，都解决了。"苏雷轻抚着她的长发，"孩子们睡了吗？"
李雪凝娇嗔地锤了他一下，脸上还带着浅浅的泪痕。
“你知不知道，我好怕。”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将头埋在了苏雷的怀里。
“怕你一去就回不来了……”
“呜……你能平安回来就好……”
听着哽咽的啜泣声，感受着怀中的颤动。
苏雷默然无语，只是将她搂得更紧。
卧室内响起两人沉重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