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已经哥哥在镇上全款买了一套房,写的是哥哥名字,这房就是哥哥的婚前财产,女方想要加名字再得到一半产权被父母哥哥都拒绝了,女方家里也很生气,见这个便宜占不到了,干脆就在彩礼上做文章,本来谈好的二十八万彩礼又涨到了十万变成三十八万。

    这也导致本来爸妈给她谈好的婆家,从一个出了车祸小腿截肢的残疾人,变成一个家里有遗传肝病,儿子还在外面乱搞得了脏病的人家。

    她才十八岁,还没到法律规定结婚的年纪,但谁在乎呢,她爸妈根本不会在乎,只要她能换来彩礼。

    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又怎样,可以先办酒席成事实婚姻,然后到了年纪再领证。

    如果说一开始嫁给那个残疾人她能认命,毕竟他只是残疾,脾气暴戾,但他双腿不能走路,对自己形成的伤害有限,结婚后她只要躲远点就行。

    他们家给的彩礼有三十八万,这彩礼在周围村里都是高价的存在了,但没有一户爱女儿的家庭,或者对女儿稍微有点感情的家庭,会将女儿推进这个火坑里。

    未来嫂子在财力上加码,她这个小姑子就得再继续婚姻降级,给哥哥填补彩礼的窟窿。

    所以爸妈又毁了她和残疾人的婚,托媒婆在垃圾堆里找更加恶心的垃圾,直到找到了现在这家即将要谈婚论嫁的,只因对方家彩礼出到了五十八万。

    关贱娇知道那一家,陶媛也知道那一家,村里人和附近人都知道那一家,家里有遗传肝病,那结婚对象前几个叔伯都是肝癌去世,现在他爸他妈也有肝病,他自然也有,还在外面乱搞染上了脏病,身上都是一个个疮口,看起来麻麻赖赖,恶心的要命。

    在他们村子里这一家人几乎成了所有人的拒绝往来户,肝病是会传染的,他妈本来没有肝病的,后来常年和他们父子生活在一起传染上。

    她今年十八,他都三十八了,身体越来越差,嫁到那种毒窟,她也没几天好活。

    所以听到这里她被吓得六神无主,汤面完打翻在地上,不等妈妈和大哥的怒骂声传来立刻就跑出家门,她跑到哪里都没觉得安全,当天晚上没有回家,一直躲在村上桥洞的位置。

    直到翌日好朋友陶媛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她听到陶媛和别人说话的声音,才从桥洞底下钻了出来。

    她在陶媛家住了两天,今天晚上陶媛就又要出发去学校了,她不可能一直在陶家待下去,也不能一辈子不回家。

    她身无分文,无处可去,晚上她抱着身体在桥洞下冻的瑟瑟发抖的时候忍不住就想自暴自弃,回去算了,至少能吃得饱穿得暖,没有尊严又怎样,嫁给垃圾的人又怎样,人生不就短短数十年吗?

    她就这一条贱命,说不定嫁过去她能死在那男人前面呢?

    可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对她说她不想死,她想好好的活着,为自己活一次,她想读书写字,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沙漠如何浩瀚,看看海洋如何深邃,看看群山如何巍峨,看看长城如何蜿蜒

    她不要宁死都走不出这个家,走不出这个地方,她迫切想要得到救赎。

    她和母亲的脐带本该在她出生那年就断掉了,可长达十八年的光阴中,仍然有一条无形的脐带连接着她和母亲不停的反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