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解绦带的举动,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去。

    又热又烈,晚棠觉得自己都快被烧化了,一双手也不知道何时搂住了他的腰。

    呼吸不上来时,她下意识往后躲。

    萧峙却不许。

    一双有力的胳膊,把她箍得紧紧的,像是要把她揉进他的骨血里去。

    良久,萧峙才艰难地把她推开半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重重地喘气。

    晚棠得以呼吸,乖乖地窝在他怀里。

    萧峙半晌才彻底恢复理智,懊恼地又掐了一把她的腰:“险些误事。”

    晚棠仰头,无辜地看着他,眼底还残存着潋滟的风情:“都怪奴婢止不住思念,奴婢不该在侯爷跟前露面的。”

    软糯糯的声音,柔到心里去。

    萧峙又想到了那串红豆,喉头一滚,又想亲香亲香,到底是忍住了。

    晚棠眨眨眼,没有问他为什么拒绝赐婚。

    倘若他说是为了她,她只会觉得他虚伪,她才不信她一个丫鬟魅力至此;倘若他说出别的缘由,她怕她失落,这种情绪最是要不得,她不过是个丫鬟,不该妄想。

    一个没有自由身的丫鬟想做侯府主母,这难度堪比登天。

    此时的晚棠并不知道,不久之后,她竟然真的开始筹谋起了这件登天难事,这是后话。

    萧峙要负责围场的安全,知道自己不能继续跟晚棠待在一处,很快便把她放开。

    晚棠也识趣地站起来。

    “本侯先出去,随后会让赵福接应你出去。”

    这里人多眼杂,保不齐会有其他府邸的下人过来找几位主子,所以晚棠对萧峙的安排没有任何意见。

    萧峙看她乖巧懂事,并不会恃宠而骄,眼底露出一抹欣赏。

    翌日一早,各府主子们都早早起了身。

    一年一度的冬狩开始了,女眷们都翘首以待,想看看今年谁能拔得头筹。

    祁瑶因为羞愤,昨晚哭了半宿,勇毅伯夫人心疼地搂着她安慰半晌,后半宿她自个儿又气得睡不着,眼下腰酸背痛头也疼。

    祁瑶眼睛肿着,这会儿称病在屋子里歇息,压根没露面。

    武安侯府老夫人见状,扼腕不已。

    她昨晚和老侯爷激烈地讨论半晌,俩人一致觉得还是得撮合萧峙和祁瑶,否则勇毅伯府会和武安侯府结仇。

    所以眼下听说勇毅伯夫人不舒服,她便亲自带着晚棠过去了。

    勇毅伯夫人没好气地看向另一面,只当没看到老夫人。

    老夫人是二品诰命,侯府爵位也比伯府高,原本应该是勇毅伯夫人讨好着她的。可昨日萧峙犯浑,她也没脸摆架子,主动开口道:“刚才听过不小心听到你肩背不适,我这丫鬟会按跷……”

    勇毅伯夫人敷衍地笑笑,打断她的话:“老姐姐费心了,我哪敢让侯府的丫鬟伺候,我可不敢高攀。”

    一个丫鬟按跷一二,哪里称得上高攀。

    老夫人知道她意在冷嘲,只能继续热脸贴冷屁股。

    她示意晚棠去几步开外候着,又看了一眼勇毅伯夫人的丫鬟,奈何丫鬟随主,都故意对她的眼色视而不见。

    于是老夫人只能作罢:“不瞒你说,我家立渊是头犟驴,昨晚的事情怪我们没来得及提前知会他。昨晚我也训过他了,他说瑶娘百般好,就是年纪太小,他哪里忍心?”

    勇毅伯夫人微微动容。

    萧峙的犟,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毕竟八年前和老侯爷夫妇闹了通矛盾便奔赴了边疆,这在京城达官显贵之中还是有史以来头一个。可他不但吃了行军打仗的苦,还干出一番不凡的功绩,这也是世家子弟中的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