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骗子何干?一定是慕容大人先前的药方奏效了。”
杨彦立刻将功劳转到了慕容夏的身上。
“确实有这等可能。”
慕容夏捏着胡子,一副自信的模样。
“原来如此,慕容前辈高明啊,我们几人束手无策的病,慕容前辈一出手就将这风寒给去了,不愧是神医啊!”
其他几位大夫听闻,纷纷拍起了慕容夏的马屁。
“小生久仰慕容前辈大名,今日有幸遇见前辈,希望能拜在前辈门下!”
有人当场跪了下来,要拜慕容夏为师。
而慕容夏也只是的大笑两声,摆了摆手:“老夫已经多年不收徒弟了,走吧,我们去看看于大人的情况。”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陆昭,对主簿说道:“于大人大病初愈,还需多加休息,不宜再受烦扰,杖刑就免了,快把这两人轰出去吧。”
说罢,慕容夏便带着众人,朝着于泰初的房间走去。
杨彦虽然心中不甘,但慕容夏都开口了,他也只能作罢。
“你们几个,还不快滚?”
主簿瞪了陆昭一眼。
陆昭亦是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愤然离去。
“咳咳……”
这时一声明显的咳嗽传来,主簿身旁的护卫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主簿更想要训话,而却觉得自己喉咙一痒,忍不住也咳了两声。
“咳咳……近日季节更替易得风寒,你们可要多加注意,莫要在刺史面前失态。”
主簿一手掩面又咳了几声,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
此刻。
陆昭愤愤不平的坐回到了马车上。
金保玉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本以为陆昭只能给于刺史治病,如此一来自己还能多得一份人情。
没想到陆昭此行,却连自己的脸都一起丢了。
郭天浩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看了看金保玉又看了看陆昭,只得不断叹气。
冷静下来后,陆昭端坐在位置上,口中反复的念叨着:“于泰初……豫州刺史于泰初……这个名字好像在哪见过……”
突然,陆昭脸色一变,表情迅速阴沉了下来。
回到陆府后。
陆昭便立刻遣散了装修的佣工。
“今日天色已晚,诸位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来帮忙好了。”
众人听闻便也收拾东西,纷纷撤出了陆府。
等到人都走光后,陆昭便来到了地下室,从地下室的暗门里拿出了景寿留下的小册子。
他翻开了册子,仔细的查找了一番。
果然,他在册子中查到了有关于泰初的记录。
只见册子上写着:
景煌年间,豫州刺史于泰初,居官不正,鱼肉百姓。
其一,于泰初垂涎百姓田产,常以莫须有罪名污蔑良民,致使其低价出售田地,如有不从则动用私刑。
有一农户,名下有良田千亩,于泰初为夺其田产,便诬陷农户与贼寇私通,迫使一家人走投无路,含冤而死。
其二,每逢天灾朝廷赈灾放粮,本是为了救济百姓,于泰初大肆克扣赈灾物资,以次充好,中饱私囊。
百姓饥寒交迫,刺史府内却衣粮满仓。
其三,于泰初为图钱财,常于通商要道设置关卡,巧立名目,横征关税,商贾来往豫州,皆受其所害。
若有商贾不从,便扣押货物,需缴纳重金才可收回货物,此举致使诸多商贾损失惨重。
……
看着册子上记载的案例,陆昭也是暗暗心惊。
没想到这于泰初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满满好几页的罪行,简直可以用罄竹难书来形容!
这于泰初,也太畜生了!
好在那群大夫把自己赶走了,没让自己彻底治好于泰初的病,否则自己可算是造孽了。
“哼,既然你府上的财务全都是不义之财,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还有这个杨彦,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给我等着瞧!”
陆昭合上了手中的册子,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他已经有了主意,下次见到于泰初时,他不仅要让这个贪官把吞下去的全都吐出来。
同时还要借此机会,给杨彦一个惨痛的教训!
离开了地下室后,陆昭来到了景田田的房间。
刚来到门口,他就听到了莺莺燕燕的笑声。
看来两女相谈甚欢。
“宁姐姐真是太厉害了,当初那些大理寺的狱卒也想对我动手,后来见我身上得了疫疾才不敢靠近。
没想到姐姐那么有本事,居然还能将他们的反杀了。”
景田田在屋里放声笑着,时不时鼓起了掌。
“好色的男人我见多了,只要我勾一勾手指,他们就会对我言听计从。
那狱卒死在我的蓝毒之下,那也算是咎由自取。”
黄宁手舞足蹈的描述着自己的战绩,对于下毒杀人一事毫不愧疚。
只是片刻之后,黄宁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了。
她有些不安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眉宇之间带着浓浓的担忧。
“不知道陆昭现在怎么样了……”
黄宁的脑海中,再度浮现出了陆昭的模样。
“夫君不会有事的。”
景田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无比。
正当两人在讨论着陆昭时,陆昭正好走了进来。
“夫君?”
“陆郎?”
一声清甜,一声醇厚。
两女几乎是同时叫住了陆昭。
“听闻夫君去了刺史府,我爷爷的事情,可有收获?”
景田田关心道。
“毫无进展,刚进门就被人赶出来了。”
陆昭无奈的笑了笑,来到两女中间坐了下来。
“辛苦夫君了。”
景田田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她并没有责怪陆昭,反而站起身为陆昭倒了一杯茶水。
“不过,问题不大,过几天就会有人找上门来,求我给他们治病。”
陆昭喝了一口茶水,颇为自信的说道。
“过几天?你还能撑得住吗?”
黄宁上下打量着陆昭,眼中怀揣着不安。
“你在担心我?”
陆昭笑嘻嘻的问道。
“是啊,担心你什么时候死了,我也好回归自由。”
看着陆昭那贱兮兮的笑容,黄宁故意说了句气话。
“可惜了,我死不了,五天之后,你就等着洗白白上床等我吧。”
陆昭语气轻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