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晓燕现在负责家具厂的财务,每天跟厂里那些大老爷们同吃同住,的确有些不太方便。
现在袁威虽然不用每天往林子里钻了,每月跟媳妇加起来,工钱也有六七十块。
但想要在阳平县买个房子,还远远不够。
见周勤不说话了,袁威干笑道:“老板,燕子勤快着呢,住你这儿还能帮忙做饭洗衣什么的。”
周勤摆摆手,打断他的话。
“住在这里倒没什么,主要我跟燕子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待在一起时间久了,我怕闹出误会。”
谁料袁威闻言,笑道:“哈哈,能有什么误会,你要是不反对,我回去就跟燕子商量商量。”
随后不待周勤再说话,他笑眯眯地上了卡车。
周勤也没多想,开着车子去到制药厂工地。
这才十多天时间,数百号建筑工已经把林地全给修整一遍,远处还堆放着建筑材料。
为了支持制药厂的建设,县委牵头,还找来几十辆卡车帮忙,许多建筑材料都只收一个成本价。
大清早,工人陆陆续续赶来,马卫元从路边一个帐篷里走出来,见周勤正站在不远处,立刻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周老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马卫元摸出香烟,连忙递给周勤一根,抬手指着前面的工地,很是自豪地说道:“再过几天打好地基,就可以开工了。”
周勤满意地点点头,对着马卫元说道:“不错,辛苦大家了,你怎么住在工地上?”
“我爸说了,建制药厂是县里的当务之急,容不得半点马虎,平时我也没啥事,就来工地盯着点。”
这小子可是县长的亲儿子,竟然能放下身段帮自己守工地,周勤觉得有些意思。
二人闲聊一会,周勤带上马卫元去县城吃早饭。
半个小时后,马卫元起身道:“周老板,饭我也吃了,没啥事我就先回工地了。”
“好,制药厂让你多费心了。”
站在早餐摊前寒暄几句,目送马卫元离开,周勤正想回家具厂,却发现远处开来两辆卡车,徐季森就坐在车里。
周勤拿出在供销社买的麻袋,来到之前租住的小旅馆。
刚把空间里的药材拿出来装好,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周老板,我是徐季森,快开门。”
周勤上前将门拉开,徐季森带着五六个人走了进来。
“你小子这些天跑哪去了?我们厂的药材都断了…”
话说到一半,徐季森注意到墙边摆放着十多个麻袋,整个人顿时就激动了。
“老天爷啊,我们这段时间把东三省的大集都快跑遍了,也没买到这么多药材,你都是从哪搞来的?”
解开一个麻袋,里面全是新鲜的草苁蓉,徐季森的眼睛都亮了。
“厂长,这还有铁皮石斛和赤枝藓呢。”陆淮也非常兴奋,蹲在一个麻袋前说道。
徐季森赶忙凑过去,抓起一把铁皮石斛,连连点头道:“没错,都还新鲜着呢,这东西在市面上每斤能卖上百块!”
旁边的周勤闻言,说道:“百十块一斤?这价钱太低了,放眼整个东三省,能一下子卖给你几百斤铁皮石斛的,好像也只有我一个。”
“嘿嘿,价钱好商量。”
徐季森来到周勤身边,从皮包里掏出一条十多块的香烟塞给他。
“铁皮石斛,每斤一百五十块,赤枝藓一斤六十,如果你们后面还要我继续供货,一个礼拜来拉一次就行。”
“没问题,找地方称一下,我这就让人汇钱过来。”
徐季森答应的很爽快,滨城制药厂不缺钱,缺得是药材。
“我在县里买下一座小院,以后就不住旅馆了,我带你们去认认路。”
十多个麻袋的药材被搬上卡车,周勤在前面带路,领着他们去到自己的小院。
汽车刚在路边停下,周勤见袁晓燕正蹲在门口,旁边还放着两个大包袱。
“燕子,你怎么过来了?”周勤下了车,开口问道。
“二叔说让我搬你这儿住。”袁晓燕怯生生地回道。
“他可真心急。”
周勤把院门打开,袁晓燕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
“周大哥,这是二叔让我送来的,他让我告诉你一声,野生菌拉到山货大集就被人抢光了。”
“行,进去吧,我还有几个朋友,你去找个大称来。”
周勤帮袁晓燕将两个包袱拎进去,然后又去到路口的供销社。
忙活十多分钟,总算把那些药材给称完了,徐季森从皮包里拿出八万块钱递给周勤,又拍着胸脯保证道:“周老板,这次带的现金不多,剩下的五万四我回去后立刻汇给你。”
不远处的袁晓燕都看呆了,周勤赚钱怎么跟喝凉水似的?
徐季森这人很讲信用,周勤摆摆手道:“别那么麻烦了,下次来拉药材的时候再给吧。”
“好,昨天接到你电话后,我就带着人快马加鞭地往这边赶,一夜都没睡,饭也没吃。中午我请客,咱好好喝一顿。”
“没问题,我的制药厂也开始动工了,带你去看看?”
陆淮和另外几人留在周勤的小院休息,徐季森顶着两个黑眼圈又坐进车里。
半路周勤去了一趟银行,把身上的钱全存进去,这才带着徐季森去到制药厂的工地。
临近中午,徐季森饿得眼冒金星,嚷嚷着要去吃饭。
周勤带他去到一家环境还算不错的小饭馆,点了一桌子的特色菜。
“徐厂长,再过两个月我就开始给制药厂招人了,届时送你那去培训,你可得多关照关照。”
徐季森拿着烧鹅啃得满嘴流油,点着头含糊不清地回道:“好,放心吧,白局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
两人正在交谈,路边缓缓停下一辆小汽车,里面下来两个男子,其中一人手中还提着一个玻璃罐,里面竟装着一尊两三斤重的乳白色太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