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不想死……”

    李夏夏哭得悲痛欲绝,几度要晕过去。

    当刘多娣知道她为什么哭后心疼地快不是自己的了。

    她抱紧着小女儿颤抖说:“别哭了,你哭得妈心都要碎了。

    天底下哪有妈妈不想救自己亲生女儿的?我是没有办法,要是有办法能让你受这罪!

    我恨不得替你!”

    “妈——你帮我求二姐,求她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想等了……”

    “你不知道血透有多恐怖,扎进肉里的针有牙签那么粗,她们扎得我好疼好疼——

    今天走了一个人,我不想下一个是我,妈——救救我……”

    “妈——我好怕好怕……”

    “别怕!”刘多娣抱紧了她啜泣说:“妈在呢,妈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妈不等了,妈帮你去求你二姐,求她救救你。”

    “她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老五确诊这一个月以来刘多娣不是没有暗示过老二肾源的事情让她想想办法。

    也不知道是她暗示的不明显还是老二根本就听不出来,她至今一点动静也没有。

    市和县医院都排队了,可肾源这种东西又不是大白菜,没有关系不插个排你能得到?

    一夜无眠。

    次日天还没亮刘多娣就起来杀了只鸡。

    原本想全跺了给老二煲个汤,想了想留下半只。

    老五近来总吃不下饭,有肉的话兴许胃口会好些。

    煲好鸡汤后她拿去厂里。

    前脚刚出去,后脚李夏夏就进了厨房,看见锅里没她那份后她瞋目切齿。

    随后想到这鸡汤干嘛去的又双手合十祈祷今天一切顺利。

    可今天会顺利吗?

    刘多娣提着鸡汤进厂,找了老二半天也不见人影。

    路过一个拐角处,忽然听到有人说:“你听说了吗?咱们副厂长有心脏病,很严重呢。”

    “心脏病!哎呦!这可是个要命的病呦!”

    “可不是要命!这病金贵着呢,累一点都不行,被气着了也不行,得好生养着。

    厂长现在可照顾副厂长了,但凡累一点的工作厂长都叫她交给下面的人去做。”

    两人正说着话呢,抬头就看见了刘多娣。

    其实一个干笑道:“多娣啊,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刘多娣示意了手上的东西,笑道:“是休息,这不得闲了就给士兰煮了鸡汤拿来吗。”

    她问:“你们看见她了吗?我找一圈没见着人。”

    那两人就想,真有意思,给女儿煲个汤还能拎来厂里,你叫一声她不就回去了吗。

    面上却笑道:“上班时间副厂长肯定在办公室呀,你要不去办公室看看?”

    办公室?

    刘多娣不想去。

    在厂里干久了谁不知道谁,就拆迁款那事她们就瞧她不顺眼了,要是士兰当众让她下不来台,以后她还能有脸?

    刘多娣应一声就走了。

    殊不知后面两人在讨论她。

    “你说她这人也是有意思,咱们工作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她这么关心副厂长呢。

    都把人赶出来了,现在又巴巴送汤来,她什么意思?

    后悔了?”

    另一个人嗨地一声就说:“上个月她不是请假了吗?听说是她家小女儿病了,尿毒症。

    这病可治不好。

    兴许是知道小女儿靠不住,现在又来讨好副厂长了呗。”

    那头,刘多娣直接去了医务室,正巧厂长也在那。

    医生认识她,就问了,“婶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刘多娣本来还犹豫要不要问老二心脏病的事情。

    结果厂长以为她不舒服,热情的将她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