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康安一想也是。
久久后,他又靠过来问她,“你整理的是什么资料?补习班的?”
“不是。办证的资料,三姐夫办的证总觉得不靠谱,我又托了人给我办,资料明天要用。”
“我也觉得这证不靠谱,用个月还好,久了肯定有人查的。那这事要不要跟三姐夫说一声,毕竟这事可能犯法。”
“不说。”李士菊干脆道:“说了他也不一定听我的。再说这事也不能说百分百不靠谱,万一我们去说后他不敢做了,以后别人赚到钱他能不怪我?”
岳康安觉得有理。
“那就不说了。”
又问她,“办证要多少钱?你手上的钱留着周转补习班,需要多少钱你说,我能借。”
说到钱,她的态度倒是好了些,“不用钱,我叫以前的同学帮忙办的,就欠个人情。以后我自己还就行了。”
自从她大学毕业后所有的同学她都没有联系过,现在怎么联系上了。
正要问,只见她皱起眉头,岳康安一看这情况登时闭嘴。
看他半天不走,李士菊直接问,“你还有事?”
“儿子,儿子的事。”
听说是儿子的事李士菊一下就认真了,“你说。”
“安安学校不是组织了夏季研学吗?这次家长也要参加,就想问你去不去?”
“去啊。”她说:“安安的事情不用商量,我都有空。”
“现在不是开了补习班吗,你收的学生又多,我这不是怕你没有空,特意来问一下。”
“我会空出时间来的。”
“嗯,我知道了。”
夫妻这就无话了。
岳康安默默走开。
李士菊当真不知道岳康安在讨好她吗?
她当然是知道的。
只是对这个男人她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与他多说一句。
所以只能故意冷着他,让他识趣走开点。
将就的爱情就是这样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可她不喜欢这样的日子。
甚至厌恶这样的日子。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这天,李夏夏独自一人来到医院的透析室。
由于已经报备过,所以那些检查就不用再做一次了。
来到护士站,她看见护士就报了自己的名字。
护士十分冷淡应了声就让她站着等等,转头翻起资料来。
李夏夏不解,二姐不是已经跟她们打过招呼了?
为什么她们还对她爱搭不理,站了小一会她委屈的不行。
好在护士没让她等太久就带去到病床上。
“我二姐叫李士兰。”
她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护士登时对她翻了个白眼。
许是见到胡乱攀关系的人多了,护士根本就懒得搭理她,自顾自忙着自己的事。
李夏夏看她一副瞧不起她的样子脸色一下就涨红了。
“我二姐跟你们领导打过招呼了,我叫李夏夏。”
跟我们领导打过招呼我会不知道?护士又一个白眼过去,然后才义正词严说:
“李同志,不要搞资本阶级主义,要搞回去搞。”
说完又一个白眼。
李夏夏简直无地自容。
二姐她怎么回事儿?
难道是忘了说?
很快,当牙签那么大的针扎进她血管的时候疼得她想不起来这事了。
与此同时,病房人突然多了起来。
她左手隔壁床是一个女人,五十多岁的样子,叫钟姨。
钟姨常年打针,手臂上鼓起几个半拳头大的包,一眼看去很是吓人。
右手边上是一个大爷,六十多块的样子。
他的状态很不好,脸特别肿,人瘦得可怕,双目力不从心,仿佛对生死已经看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