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本就不大,平日里静悄悄的,这下子可倒好,活脱脱成了个热闹的大集市,那叫一个喧腾呐!

    陈乐扯着他那大嗓门子就喊上了:“哎我说,那几个膀大腰圆的大小伙子,还有身板硬朗的老爷们儿,都麻溜儿过来!先把那头肥得流油的野猪给我弄下屋去!”

    那几个被点到名的,跟接到军令似的,挽起袖子,嘿哟嘿哟地就把野猪抬起来,摇摇晃晃但又劲头十足地往屋里面塞,嘴里还嘟囔着:“哎呀妈呀,这野猪可真沉,跟座小山似的!”

    塞完肥野猪,又赶忙临时搭了个大案子。这案子刚搭好,就“哐当”一声把那头开了膛的四百斤大野猪扔上去了。

    院子里瞬间就像炸了锅,一下子忙活开了。

    有去磨刀的,那刀在磨刀石上“哧啦哧啦”直响,就像战鼓在催阵!

    有去烧水的,水在锅里“咕嘟咕嘟”冒泡,跟一群蛤蟆在唱歌似的。

    村里各家各户那是真讲究,啥能用的家伙事儿都往这儿送。菜刀、案板、铁钩子,叮叮当当堆了一地,那柴禾更是堆得跟个小山包似的!

    孩子们跟小馋虫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野猪肉,小嘴巴吧嗒吧嗒直响,口水都快成河了。

    有个小胖墩儿,一边舔着嘴唇一边说:“我滴个乖乖,这野猪肉吃起来指定香得没边儿了!”

    有两拨老人老人们叼着旱烟袋,坐在屋檐下的椅子上,一排坐得整整齐齐,活像一排老松树。

    他们吧嗒吧嗒地抽着烟,烟圈儿慢悠悠地飘着,唠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时不时还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妇女们全蹲在临时灶坑前,手里的柴火塞得那叫一个带劲,火苗子“呼呼”地往上蹿,映得她们脸通红通红的,就像熟透的高粱。

    有的妇女还拿来了一大筐白菜、水灵灵的蔬菜,还有那酸溜溜的酸菜。

    她们拿着刀,“咔咔咔咔”切得那叫一个麻溜,一边切一边唠嗑,那嗑儿啊,老得劲了。

    什么东家长西家短的,还有那些带点荤腥的笑话,逗得旁边几个年轻小伙儿脸跟红布似的,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几个老爷们儿扛着大黑锅,就跟扛着宝贝似的从外面走进来,一边走一边扯着嗓子哼着东北二人转的小调,那调儿跑了都不知道,还自我感觉老好了。

    没多大一会儿,棚子就支棱起来了,像个大帐篷似的,把这院子一角给罩住了。

    这人一多啊,干活儿那效率就跟火箭似的。你看那院子里,人们来来往往都没有闲着的!

    有递工具的,有帮忙生火的,有切菜的,还有在一旁打下手的,各司其职,一点儿都不瞎忙活。

    陈乐站在中间,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心里头那是乐开了花,就像三伏天喝了一大碗冰镇酸梅汤。

    他心里寻思着,这人缘儿慢慢地就起来了,往后爹妈和老丈人、老丈母娘出门,也能在村里挺直腰杆儿,跟人唠嗑都能多几分底气。

    这时候,老王叔系着个破围裙,手里拿着把磨得锃亮的大刀,就像个即将出征的将军。

    他走到案子前,围着野猪转了好几圈,眼睛死死地盯着野猪!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握住刀把,用力往下一砍,“咔嚓”一声,野猪的一条腿就被卸了下来。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点儿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