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儿就把话撂这儿了,别以为就你会打猎。我小舅子也会,等会儿就把打下来的野猪弄回来,请大家伙儿吃杀猪菜。我请谁都行,就不请你,我气死你!”

    周显军站在原地,跳着脚大声吆喝,眼睛瞪得像铜铃,仿佛这样就能显得他多有能耐似的。

    他心里琢磨着,有村长和会计,还有这么多村民在,量陈乐也不敢跟自己动手。

    就凭自己请大伙吃杀猪菜这事儿,陈乐要是敢动手,那指定得挨揍。

    “掌柜的,你跟他说那些干啥玩意儿!”王桂英双手叉腰,尖着嗓子说道,“他穷得叮当响,老婆孩子都养不活,好不容易弄点好东西,还不得像宝贝似的捂着啊!”她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

    “有几个能像我老弟这么大方的?人家跑趟山,只要弄回海货,咱村里谁不得跟着沾沾光啊!”

    王桂英说完,还得意地瞟了一眼周围的人,仿佛自己做了多大的善事似的。

    她那阴阳怪气的样子,把周围几个老娘们儿也带动起来了。她们也跟着絮絮叨叨的,手指着陈乐的背影,叽叽喳喳地议论个没完,那场面,就像一群麻雀在吵架。

    那些老娘们儿一听周显军他们的话,立马就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扯起了老婆舌。

    “哎呀妈呀,陈乐这小子可太不讲究了,比周显军都抠搜。这么大小伙子,办事咋能这样呢,也太差劲了。”

    一个胖老娘们儿双手叉腰,扯着嗓子说道。

    “就是就是,以前咱还帮衬过他呢,这小子倒好,忘本了。”另一个瘦巴巴的老娘们儿也在一旁附和着,嘴里还不停地咂着嘴。

    周显军在那儿咋呼完,旁边那些老娘们儿就跟被点了炮仗似的,瞬间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扯起了老婆舌。

    “瞅瞅陈乐那德行,还不承认打野猪的事儿,死犟死犟的。这心眼儿比针鼻儿还小。”一个脸上长着雀斑的老娘们儿,双手叉腰,扯着大嗓门,唾沫星子都溅出来老远。

    陈乐正憋着一肚子火往前走呢,这些刺耳的话像刀子一样往他耳朵里钻。他的脚步猛地一顿,就像被定住了似的,缓缓扭过头来。

    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里面布满了血丝,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的光。

    那目光就像两把利剑,直直地射向那些老娘们儿。

    那些老娘们儿正说得唾沫横飞,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下意识地抬头一看,正好对上陈乐那愤怒的眼神。

    她们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一下子全都愣住了。

    原本叽叽喳喳的嘴巴像是被胶水粘住了,瞬间没了声音。有几个胆小的,身体还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赶紧用手捂住了嘴,眼睛也不敢再看陈乐,头都低到了胸脯上。

    这时候,村长赵凤友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来,伸出他那宽厚的大手,“啪”地拍了拍陈乐的肩膀,笑着说道:“行了行了,混小子,别跟这些老娘们儿一般见识。她们就是闲得没事儿干,爱瞎咧咧,你可别往心里去,该干啥干啥去。”

    赵凤友心里清楚,陈乐这小子脾气倔得很,又经历过那么多事儿,现在就像个火药桶,一点就着。

    他可不想因为这点事儿闹出大乱子来。

    陈乐看着村长赵凤友,咬了咬牙,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说道:“赵叔,我陈乐绝对不是那不讲究的人,前几天打了野猪,我跟俩兄弟分了点,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你看看我家那情况,穷得叮当响,一家人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哪有肉往外分,不拿点去换点口粮,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风去。”

    “刚才那几个老娘们吵吵的欢,我要上他家吃顿饭,再把他口粮拿走,她愿意?”

    赵凤友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他知道陈乐家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以前陈乐爱赌,把家底都输光了,现在家里一穷二白的。

    虽然这事儿怪陈乐自己不争气,但他说的也在理。

    赵凤友拍了拍陈乐的后背,安慰道:“叔知道你不容易,等你以后日子过好了,再请大伙吃顿好的,这不就结了。等会儿老周家放席,你也去吃点,别听周显军在那瞎咋呼,有叔在,他不敢把你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