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的时候,他已经手忙脚乱地把腰间缠着的破布扯了下来。
那破布都已经洗得发白,还打着好几个补丁,他直接就递给了陈乐。
陈乐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子,双手因为心疼和紧张微微颤抖着。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把狗肠子往回塞,动作轻柔得就像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贝。
每塞一点,他都担心会弄疼大黄,嘴里还轻声地说着:“大黄,忍着点,忍着点啊。”
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烟丝儿,每次在大黄出来的时候,这东西他早就预备了。
他先是把烟丝儿撒到伤口上,烟丝儿的辛辣味弥漫开来。
大黄疼得呜呜叫了几声,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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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陈乐再用破布把大黄的口子给勒回去,勒得紧紧的,防止肠子再流出来。
要说这猎狗拖出来了,也算是一劳永逸,但期间,也不能受挫,特别是受挫的次数多,就不爱上山。
受伤倒没有什么事,只要不死,过两天就活蹦乱跳的,可要是打猎没打下来,这久而久之就失去了信心,即便是拖出来的专业猎狗,时间长了打不到猎,那也就废了。
好在这大老黄,虽然岁数大了点,但这秉性还在。眼下受到这伤,不轻也不重,只要不死,回去再养几天也就好了。
等包扎好伤口之后,大黄躺在地上不动,但也睁着眼睛看着陈乐等人,然后就吐着舌头,吐着热气。
陈乐看到大黄还有这样的反应,这才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然后他拿起了猎刀,脚步有些踉跄地来到了那野猪的身前。他高高地举起猎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野猪的肚子狠狠捅了进去,“噗嗤”一声,鲜血溅了出来,溅到了他的手上和衣服上。
他接着割下一块大肥肉,那肥肉颤巍巍的,还带着热气,直接就丢给了大黄。
虽然是受了伤,但是该吃还是能吃的,没什么大事。
大黄躺在地上,脑袋努力地往前伸,叼住那块大肥肉,吭哧吭哧地就吃了起来。
它的尾巴还时不时地在雪地上扫两下,仿佛在表达着对食物的满足。
大傻个在一旁看到笑的直咧嘴,他的嘴巴张得老大,露出了参差不齐的牙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别看他傻,但是心善,所以当看到大黄受伤的时候,他最怕的就是大黄会死,此刻看到大黄还能吃东西,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反倒是李富贵还是有点经验的,知道这狗肠子虽然流出来了,但只要给放回去,再把伤口给包好,也不算啥致命伤,等会儿下山,找个大夫给缝上,慢慢的也就长好了!!
眼下打下了这头野猪,接下来这段时间又不愁肉吃了。
经历过刚才那番凶险的战斗,李富贵早就已经累得不行了,他感觉自己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干脆就一屁股坐在了雪壳子上,从兜里掏出烟丝和纸,熟练地卷了一根旱烟,点上就吧唧吧唧地抽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脸上露出了一丝惬意。
而陈乐也把大傻个叫了过来,他知道,正常情况下,野猪活着的时候,它身体内外会保持一个温度的平衡。
但野猪死后,这种平衡就被打破了。
春秋还好,可要在冬天,体外极冷,可它体内极热,热到胸膛里的血都烫手,反差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