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你咋地,你过来啊!”
石像缓慢抬起石头腿,还没等迈过来,就被我新装上的门槛绊倒,上半身直接摔了进来,因为门槛高,它两条腿甩起来又落下去,我听到身后房顶上明显发出一声笑声。
回头看去,狐狸眼珠子亮晶晶的,白仙正捏着他的尖嘴,自己憋的满脸通红。
“找死!”
石像身上的石头开始震动,不少碎石掉落四处崩溅,在门槛上撅得好几分钟,口中还发出瘆人的怒吼。
我以为它急眼了要放大招,心提可起来,却发现它根本没起来。
急眼是白急眼了。
“去村子里,把那群该死的村民都给本官带过来!”
随着石像一声令下,它身后那些血淋淋的鬼物立刻四处散开,甚至没留下一两个把它扶起来。
我脑子里快速抓住两个字,本官。
难不成这石像原本是个古代的大官?
“你还进来不?你不进来,我出去也行!”
武王鞭在手中掂量,我怪笑的朝石像走去,石像还在为起身做最后的努力,看着我一步步逼近,口中尖声大喊:
“你不要过来啊——”
我抬起武王鞭朝着石像的脑瓜子重重砸去,头顶石头瞬间碎裂,我握着武王鞭的手也在轻颤,虎口震得微微发麻,那石像却猛的起身,抬起手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小友——”
白仙惊呼一声,我手背后让她别慌,手伸进兜里把准备好的大礼包掏出来直接塞进它的嘴里。
“砰——”
我掏出打火机点燃石像口中的一捆二踢脚,巨大的冲击力几乎将石像的头炸碎,连带着无数碎石子崩进我的皮肉。
我双眼更是犹如被扎进万千钢针,瞬间疼到大脑发麻。
石像将我甩进院子里,凌乱的脚步跟撞击声在门外响个不停,我颤抖着双手摸索着白仙给我的丹药,强忍着巨痛张开嘴脱下。
意识一点一点回笼,脸上的伤口处石头子被一颗颗剔除,虽然在恢复,却依旧疼的我喘不过气。
我我不知道石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能硬拼。
好在白仙就是我的王牌,有她在,我死了都能给我捞回来。
只不过这该受的罪是一点不少受,眼睛恢复的时候,我心脏也疼的一抽一抽的。
几分钟后,我已经能隐隐看到眼前模糊的景象,砸碎三分之二脑袋的石像还在外面发疯。
他嘴里不停念着什么,是我听不懂的语言。
辽省这一带过去是女真族,估计它说的是部落语言。
不过虽然听不懂,还是能从它的语气动作中听出它骂的挺脏的。
很快,石像又开始念起咒语,刚刚分散开的鬼物咯吱窝夹着纸人又聚集到它身后。
“小贼,你阴险狡诈又如何?你记住!这些村民都是被你害死的!”
说罢它咧开大嘴猛的吸着什么,吸了半天,嘴里空空如也,倒是有几个鬼物因为吸力太大被他抽进嘴里。
“怎么回事?我让你们把村民带过来!”
石像癫狂的掏碎一个纸人,发现它以为的“村民”是用纸糊的,顿时气的将那群鬼物用碎石砸死。
“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这话算上刚才听不懂那通,我估计它都得骂八百遍了。
“叫你爷爷作甚?”
我知道时间已经拖不下去了,为了防止它真进来,我拎着武王鞭直接跨出门槛,二话不说就朝它猛砸。
“老子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脏东西!”
石像被我不要命的砸法镇住片刻,很快就命令那些鬼物将我围住,几张嘴瞬间咬上我的身体,我龇牙咧嘴往口中塞了一把丹药,反正这个时候不多吃点,以后不一定有机会。
抽碎身上挂着的鬼东西,我又直直朝石像冲去,它抬起胳膊,手掌立刻断裂,一块大石头朝我门面砸来,我微微侧身,石头砸中肩膀,我的武王鞭也捅进它的嘴里。
双手握住武王鞭用力翻转,搅碎了石像的大嘴。
身上一边流血一边愈合,没一会儿我便感觉衣服变得厚重,低头一看,上面的血一层一层好像给我包了浆。
“白仙,我咋能流出来这么多血?”
身后白仙幽幽开口:
“我给你的丹药中有不少补血调经丸——”
我……
分身的刹那,石像突然急急往后退去,我面前立刻围上无数小鬼。
“小贼,本官何须亲自动手,它们耗也把你耗死!”
我寻思这不考验我来了?
真以为我就会请仙家帮忙?没有半分真本事?
我从兜里掏出符纸,握了个石头子滑破手心将符纸按在上面。
符纸被鲜血浸透,隐隐发着红光。
“乾曜分辉,巽风启明。太乙敕令,五炁腾精。
荧惑燎祟,太白斩形。北斗所指,秽气冰清。
三山符动,四海潮鸣。八极真火,焚尽阴旌。
天丁持斧,力士挥旌。九幽洞照,万鬼失睛。
罡步踏斗,雷音彻庭。敢有违逆,永镇酆城!”
我将贴着符纸的掌心抬起,对准面前鬼物冷声喝道:
“滚——”
无数小鬼来不及躲避,触碰到我手中符咒,惨叫着灰飞烟灭。
“轮到你了,现在,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直接用流血的手握武王鞭。
武王鞭跟符纸紧贴合二为一,一股红色月光流过鞭身,又快又准的插入石像胸口位置。
石像朝身后猛然倒去,眼中充满不可置信,与此同时我也力竭,第一次用破厄诀,威力是大,可我也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样,身体软绵绵也朝后坐去。
头顶阴风呼啸,一块巨石朝我面上砸来,我连翻身力气都没有了。
反正有白仙,把我砸成肉泥也能救。
我闭上眼睛等着石头砸来,身后是白仙的咒骂:
“我操你妈的死狐狸!我让你不出手!让你不出手!”
还有一道熟悉的声音满是焦急:
“万生!小心!”
一双手把我托了起来,“哐”的一声,我刚才坐着的地方被石头砸了个大坑。
“你他娘的!就这么行的?你等会,我操你娘的死狐狸,你看着我孙子被石头砸,老子非给你懒子籽儿挤出来!”
黄天赐把我放下,转身就朝房顶冲去,我费劲抬头往房顶上看,胡仙脸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身上还扎满了刺,见到黄天赐奔向他,立刻化作一道烟雾跑的无形无宗。
“咳咳……咳……爷!不对劲!”
石像已经化成石粉,可这粉末渐渐飘散开,好像凝结了一层雾。
这雾带着刺鼻的味道,很快蔓延开,屋里的村民都受不住,纷纷推门出来咳嗽不止。
“造孽啊……都是我造的孽啊……”
王灿捡回来的老爹王根福扑连滚带爬出来,跪在地上痛哭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