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赐怪叫着抬头,看到我时愣住了,五迷三道的目光在我跟窦长青身上来回扫射:

    “你个瘪犊子!你认别人当野爷了?”

    我把窦长青推过去,让他有啥事儿自己说,身边突然伸出一只小手递给我一杯饮料,我接过来刚要说谢谢,就对上林茉那涂了大绿眼影的脸!

    “啊!林茉!你才多大你抹成这样!!”

    我实在忍受不了了,对着家里几个女人一顿大吼:

    “你们玩就玩!林茉才多大?你们看看她这脸!是不是还给她喝酒了?是不是——”

    “李乐!!!!”

    我以为林茉已经是年纪最小的,没想到下一秒我看到了眨巴一双水灵灵大眼睛看着我的李乐。

    我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

    这么小的孩子,半夜不用睡觉吗?

    “你叫唤啥?今天李乐过生日,咱们给他庆祝一下,你怎么这么扫兴!”

    林栀白了我一眼,我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是李乐过生日。

    等等!

    “李乐过生日你们为啥不叫我?!!”

    我姥直接坐沙发上两眼一闭装睡。

    其他人面面相觑,我姐说以为林栀叫我了,林栀说以为胡嫣然叫我了,胡嫣然说以为林茉叫我了,林茉说我知道她们去蹦迪,黄大仙儿硬要参加,我是不想参加。

    我是知道她们蹦迪,可我不知道李乐过生日!一口蛋糕我也没吃到!

    “哎呀行了!没告诉你你不也来了!”

    胡嫣然发话,我也不敢不依不饶,只是好奇窦长青赵黄天赐有啥事儿。

    角落里,黄天赐也化作人形,两个猥琐的老头凑在一起,时不时点点头,嘴里还蹦出几句脏话。

    黄天赐突然重重拍了下茶几,起身就要走,窦长青却拉住了他的唐装衣角:

    “刚才你跳的怪好嘞,咱们再玩一会儿!”

    他话音刚落,我妈作为掌管遥控器的神,立刻将暂停的歌曲继续播放。

    震耳欲聋的音乐跟灯光刺激的我心跳加速,看着摇头晃脑的一群人,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这灯光快把我晃吐了。

    我自己推开包厢门走到门口,没想到大半夜门口还有个卖糖葫芦的老人家。

    现在正是最冷的时候,我走上前去,糖葫芦垛上还插着六串糖葫芦。

    老人家冻的原地跺脚,见我过来,忙问我吃不吃糖葫芦。

    “多少钱一串?”

    “两块钱。”

    “剩下这几串都给我吧。”

    老人没想到我一口气买这么多,有些诧异:

    “小伙子,你吃这么多容易胃疼。”

    “没事儿大爷,我有朋友在歌厅唱歌呢,一会出来我给她们分了。”

    老人这才放心的点点头,我递给他二十块钱,让他别找了,老人说什么也不让我走,冻僵的双手颤颤巍巍打开兜里的小布包,艰难的查了八块钱零钱给我。

    “太晚了,您赶紧回家吧!”

    老人朝我道谢,骑着老旧自行车就要离开,可能路面有层薄冰,自行车轱辘打滑,他没骑出去多远就摔了。

    我赶紧上前去扶他:

    “大爷,你没事儿吧?这地太滑了,你家在哪儿?要不我开车送你回去?”

    反正晚上道上没人。

    “不用了小伙儿,谢谢你,大爷家远,大爷家在磷村。”

    磷村我还真知道,就在狍子村隔壁,没想到他离的那么远。

    这大半夜他骑自行车回去,少说也得摔个十跤八跤的。

    似乎看出我的想法,大爷笑的淳朴:

    “我都习惯了,我这老骨头摔不坏!哎呀今天卖糖葫芦挣了五十块钱,明天能给小宝买点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