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盈轻轻晃着他的手,声音软得像蜜:“不如先问问诗雅的意思?我看那两个孩子分明是两情相悦”

    她仰起脸,眼中盛满恳求:“你何时回来?我们一同问问他们可好?”

    宋眴被她这般娇态弄得心头一软,冷峻的眉眼不自觉柔和下来:“你先去沐浴。我去吩咐青峰办些事。”

    “恩。”姜月盈乖巧应声,目送他转身离去。

    这时霜霜带着几个丫鬟进来伺候。

    “穗穗安置好了吗?”姜月盈问道。

    霜霜福了福身:“穗穗姐姐身上的迷药已经解了,知道姑娘没事,才又睡下了。”

    “恩,霜霜,你晚些去宋府接大姑娘过来。再去石将军府通传,请他们家二爷也一并过来。”

    “是,姑娘。奴婢这就去安排,让漫漫来伺候您沐浴。”霜霜领命退下。

    浴房里水汽氤氲,姜月盈褪去衣衫踏入浴桶。温热的水流包裹着疲惫的身躯,她长舒一口气,将头靠在桶沿,闭目养神,任由思绪随着蒸腾的热气飘散。

    不一会儿,屏风外传来轻轻的开门声:“姑娘,可要添些热水?”

    “不必。”姜月盈闭目应道。

    房门轻阖的声响后,却有脚步声渐近。

    姜月盈缓缓睁开眼,透过朦胧的水汽,看见宋眴挺拔的身影立在浴桶旁。他深邃的目光灼热地扫过她浸在水中的娇躯,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你不是要出门办事?”姜月盈微微侧首,水珠顺着粉颊滑落,在精致的锁骨处打了个转儿,最后没入水中。语气里带着几分明知故问的娇嗔。

    宋眴唇角微扬,目光追随着那颗滑落的水珠,低哑着嗓音道:“让青峰先去安排了。”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身侧的衣扣:“我可以晚一个时辰出发。”

    “一个时辰?”

    姜月盈眼波流转,身子却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在浴桶中为他腾出了位置,嘴上却故意拖长音调:“你确定不是一刻钟?”

    话音刚落,她就后悔了。

    宋眴低笑,俯身在她耳畔道:“夫人既这么说,为夫自然要证明一番。”

    待宋眴终于餍足离去时,窗外已是日上三竿。浴桶里的水早已凉透,却还荡漾着未散的涟漪

    姜月盈浑身酸软,直到午后宋诗雅到访才勉强起身梳妆。

    下榻时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惹得梳头的丫鬟慌忙来扶。

    正厅里,宋诗雅正捧着茶盏发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见姜月盈进来,她慌忙放下茶盏,却掩不住眉梢眼角的喜色。

    “诗雅今日怎么这般欢喜?”姜月盈扶着酸痛的腰肢刚落座便笑问。

    “有……有吗?”宋诗雅手中的帕子绞成一团,脸颊飞红,忙上前挽住姜月盈的手臂。

    “嫂嫂,昨日我来寻你,偏你不在。回府后才知晓你家中出了事,本想亲自去姜府吊唁,母亲说我即将出阁,不便前往”

    “无妨的。母亲已经派人祭奠过了。”姜月盈牵着她往花园凉亭走去。

    宋诗雅脚步微滞,声音低了下去:“都怪我缠着嫂嫂做衣裳,累得嫂嫂家中变故都不得安心”

    “傻丫头。”姜月盈轻抚她发顶:“我没有什么可忙碌的,生时尽孝便够了。”

    姜月盈声音很是平静,丝毫没有沉浸在痛苦中的情绪。

    宋诗雅忽然驻足,仰起小脸认真端详姜月盈:“嫂嫂不难过么?”

    姜月盈轻轻摇头。

    宋眴早已派人妥善料理了姜父的后事,至于姜月兰如何处置,她已无心过问:“他活着时该尽的孝道,我都尽了。”她望着亭外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竹叶,声音平静得仿佛在说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