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需要上门赔礼道歉?还是赔件新衣裳?还是他上门找事了?”姜月盈觉得自己快被急死了,她这后娘说话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到重点。。

    “不是”姜母又偷瞄了眼姜月盈和她身后的宋眴:“月兰上了肃国公的马车,回来便失了身子。”

    姜月盈只觉眼前一黑,难道贺知年因为记恨自己,所以对自家的妹妹下手?

    她几步上前,走到跪在地上的姜月兰面前,强压着怒火问道:“是贺知年吗?”

    姜月兰怯生生地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强迫你的?”

    “不是他说,他喜欢我,要纳我为妾。可得知我已经订了婚约,便让我再莫纠缠。”姜月兰说着,脸上不自觉流下泪来。

    那日聚贤居,姜月兰刚与友人道别,转身出门时不慎撞上了端着茶壶的小二,滚烫的茶水尽数泼洒在醉酒的贺知年身上。

    姜月兰见眼前男子一身锦绣华服,面色却阴沉似水,慌忙俯身去擦他衣摆上的茶渍。

    贺知年本就心情郁结,正欲发作,却在女子抬头瞬间怔住了,那双含着惊慌的秋水明眸,像极了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你叫什么名字?”贺知年主动开口询问,声音里带着几分恍惚。

    “姜姜月兰。”

    闻言,贺知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得姜月兰心头一颤。

    他刻意放柔了声音,如同春风拂面:“姑娘弄脏了我的衣裳,打算如何赔我?”

    “我身上还有十两银子若是不够我回家取”

    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模样,贺知年笑意更深,他突然靠近,带着扑鼻的酒气:“你可知道我是谁?”

    姜月兰茫然摇头,却从他华贵的衣着和随从的阵仗中察觉到了不凡,心中愈发地紧张起来。

    一旁的小厮立即上前:“我们家爷是肃国公!这件衣裳少说也要四五百两,你赔得起吗?”

    姜月兰顿时慌了神。

    她不过是与闺中密友来喝茶小聚,怎会惹上这等祸事?

    “这茶渍,我能帮您洗干净若是洗不干净再赔偿,行吗?”

    贺知年闻言轻笑,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既如此,那便有劳姑娘了。”

    说罢,便在小厮搀扶下摇摇晃晃地上了马车。

    而姜月兰却也在这时鬼使神差地跟着上了马车。

    车厢内,醉眼朦胧的贺知年望着对面局促不安的少女。

    那双眼睛与那人何其相似,只是那个人看他的眼神从来都是冷若冰霜,何曾有过这般怯生生的模样?

    “我看着像坏人吗?”

    贺知年忽然俯身逼近,温热的呼吸间带着醇厚的酒香,在两人之间氤氲开来。

    姜月兰摇了摇,垂下眼眸,一瞬后又抬眸迎向贺知年的眼神,亮晶晶的眸子里,一副单纯

    “你怕我?”

    姜月兰起初确实害怕,但此刻独处,眼前这位国公爷竟如此温柔,她轻轻摇头:“我不怕公子。”

    姜月兰从未想过,堂堂肃国公竟是这般年轻俊美,更没想到他待人如此温和。

    看着贺知年含笑的嘴角,姜月兰突然觉得,这或许是上天赐给她的机缘。

    她鼓起勇气上前,抽出自己腰间的帕子,轻轻在贺知年脸上擦拭:“公子,您流汗了”

    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庞在贺知年眼前放大,少女幽香萦绕鼻尖。

    贺知年伸出手,拇指摩挲着她耳后那片细腻肌肤,姜月兰又羞又怯,却不闪躲。

    “承德。”贺知年突然扬声吩咐:“把车赶到僻静处去。”

    “是,国公爷!”

    外面的车夫应声调转了马车行驶的方向。

    姜月兰呼吸骤然急促。

    她该害怕的,可望着眼前男子衣袍上金丝暗纹流转,连车壁雕花都精过她闺阁里的妆奁。

    忽得想起父亲相中的那个寒门举子,纵使熬尽一生,怕也挣不来国公爷身上的半匹绸缎。

    姜月兰轻咬着下唇,娇柔开口:“公子,我是好人家的姑娘”

    “做妾,可愿意?”

    姜月兰闻言,主动仰起脸,朱唇轻启。

    贺知年却伸手按住她的后颈,转而吻上了那双让他魂牵梦萦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