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眴的目光太过炙热,姜月盈被灼得慌了神,有些招架不住,连忙用庚帖掩在面上。

    “宋眴”

    姜月盈声音中都带着羞怯:“你别这样瞧人。”

    宋眴低笑一声,腾出一只手,只轻轻勾住庚帖一角,便将她樱唇露了出来,随后便毫不犹豫倾身而下,落下缠绵细吻。

    待这绵长的吻终了,姜月盈尚捂在面上的庚帖,便被宋眴修长的手指抽走,随意搁在了雕花案几之上。

    “你这是不愿见我了?”

    “你总那么瞧人,谁受的了?庚帖不签了?”姜月盈红着脸小声问道,目光追随着被夺走的庚帖。

    “傻瓜,签庚帖,岂是在这般场合。”

    他要娶她,在这些事情上,便自然都不会亏待她,三书六礼,他家人的认可,一个都不会缺。

    “那既不签了,你就回去吧!”

    姜月盈避开宋眴灼灼的目光,便是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来宋眴目光里的欲望。

    “恐怕不行。”

    宋眴话落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惊得姜月盈轻呼出声:“宋眴,你答应好的,这是我的宅子听我的。”

    “别赶我走,月盈”

    宋眴低头,贴着姜月盈的耳畔低语:“分开的这些时日,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

    “可”

    姜月盈心中虽也思念宋眴,可两人清醒那次的疼痛仍记忆犹新,此刻不免生出几分怯意。

    然而当目光触及宋眴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孽的面容时,她双颊绯红,任由他将自己轻轻放在床榻之上。

    心里觉得这事也不是不行

    她望着宋眴转身吹了烛火,听着衣料窸窣落地的声响,心跳几乎要撞破胸膛。

    姜月盈规规矩矩地端坐着,直到一个滚烫的身躯缓缓靠近。

    “轻些”姜月盈细若蚊呐地呢喃道。

    忽然头顶传来一声温柔的轻笑,带着几分宠溺。她便被揽入了温暖的怀抱,随即锦被覆上两人身躯,可姜月盈紧绷着身子等了许久,身边人却再无动静,似是睡着了一般。

    姜月盈气恼地捶向宋眴肩头,既无此意,何必故作姿态,倒显得是她急不可耐似的。

    还说让他“轻些”这话,此刻姜月盈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正当她想转身时,手腕已被宋眴扣住,他的呼吸滚烫,贴着她耳畔哑声道:“月盈,别动我忍得辛苦”

    他的手臂骤然收紧,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方才见她乖巧等候的模样,他的自制力早已濒临崩溃边缘。

    姜月盈分明感受到他身躯紧绷的灼热,却不解他既为此留下,为何还要强自忍耐?

    突然姜月盈身子一僵住,一个念头闪进了她的脑中,难道是万佛寺那日,他心中存了芥蒂?

    思及此,姜月盈猛地从他臂弯挣出。

    宋眴立刻追随着贴上来,她却索性掀开锦被,整个人蜷缩至床角:“万佛寺那夜什么都没发生!纵使真有什么,错的也是下药之人!”

    姜月盈声音带着些许委屈,她也不想被人下药,她已经尽力自救了。

    宋眴怔在原处,这才恍然她躲避的缘由。

    今日说起那事时,两人情绪都很压抑,便没深聊,眼下生出了这般误会,宋眴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清楚。

    宋眴起身重新点燃烛火,又回到她身旁。

    暖黄的烛光里,他刚触到姜月盈冰凉的肩头,便被推开:“你走吧。”

    宋眴却不依不饶,执意将她扶正坐着,盘膝相对时眸色沉沉:“你以为我克制自己,是心存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