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姜月盈迎着宋眴的目光,脑海中蓦地浮现出贺知年说过的话。

    宋眴所拥有的一切,皆是凭借自身不懈努力挣来的。

    他与贺知年那种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有着天壤之别  ,所以,她此刻一定不能说,不能让宋眴冲动行事。

    哪怕回府以后再说,也能给宋眴冷静的时间。

    “我只是当下还不太想成婚。虽说我的心里已然有了你,可人与人之间,总归要长久相处,方能知晓彼此是否契合。所以,我在想,你能不能再多给我一些时间?”

    “离京前我已应允过你,这就是你忧心之事?”宋眴目光灼灼,眼中满是怀疑。

    姜月盈察觉到他目光中的探究,主动上前环住他的腰身,柔声道:“嗯,如今我在意你,担忧就会多谢。”

    宋眴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当真没有其他要说的了?”

    姜月盈在他怀中轻轻摇头,沉默如初。

    “好,回府后我便安排你出府而居。”宋眴将疑虑压在心底,她既然不想说,那他稍后问绿茵便是。

    只是,事情却不如他计划那般,不多时,青峰匆匆来报,说陛下召他入宫。

    昨夜明明恩准他休沐三日,此刻却突然传召,宋眴也只得暂搁疑虑,留下青峰守护姜月盈。

    谁知这一去,不仅宋眴未归,连对院的贺知年也杳无音信。

    姜月盈心中愈发忐忑不安,她吩咐青峰去打听消息,可青峰却恪守宋眴的嘱托,执意不肯离去。

    次日,已满了七七四十九天,姜月盈这才终于踏上了回京的马车。

    马车颠簸大半日,待抵达宋府时,暮色已深,酉时的更鼓早已响过。

    宋母早已在门前翘首等候多时,见到姜月盈下车的那一刻,眼中顿时泛起泪光:“月盈,这段时日真是苦了你了。”

    “大嫂嫂。”

    宋诗雅提着裙摆快步上前,亲昵地挽住姜月盈的手臂。

    “给母亲请安。”

    姜月盈欠身给宋母行礼,起身时目光不自觉地扫过人群,在角落里看见了穗穗,却始终没寻到宋眴的身影。

    “快进屋吧,这黑灯瞎火的,怎么不等明日天亮再启程?”宋母心疼地拉着姜月盈冰凉的手。

    “月盈心里惦记着母亲和诗雅,这才急着赶回来。母亲,您近日身体如何?”

    宋母慈爱地拍拍她的手:“有你这份孝心,母亲的病自然好得快。你是在找眴儿吧?”

    “小叔他”

    “昨日被陛下急召入宫,至今未归。不过已经派人传过话,说是有要事商议。陛下时常这样突然留人议事,有时还会连夜派他出京办差。不碍事的”

    姜月盈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身侧默立的青峰,递了个眼色让他先行退下。

    在回程的马车上,她已与青峰约定好,待宋眴回府便立即通知她。

    宋母与宋诗雅特意等着姜月盈回来才用晚膳。

    席间,宋母几次欲言又止,待用完膳,她本想拉着姜月盈好好说说话,但见她眉宇间透着倦色,便让她回了栖云院。

    一进内室,穗穗就激动地握住姜月盈的手:“姑娘,您可算回来了!”

    “我刚看你走路稳稳当当的,身子可是全好了?”  姜月盈满脸关切,拉着穗穗转了一圈,上下仔细打量着。

    “奴婢十日前就痊愈了,原想去寻姑娘,可老夫人说要再调养几日,那日奴婢突然晕厥,让姑娘担心了。”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见外?你平安无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