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能。
她强压下心底翻涌的不安，主动踮起脚尖，凑近宋眴，如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而后，她的唇瓣刚离开，宋眴便追了上来，又轻啄了几下。
“好啦。” 姜月盈脸颊泛红，轻声嗔怪。
宋眴低笑，从善如流地退开。
两人在禅榻坐下后，宋眴才开口问道：“昨夜没休息好吗？怎么脸色这么憔悴。”
“嗯，一整夜都在做梦，感觉跟没睡似的。”
“那今日便别去诵经了，若你在意这些，我去便是。”他伸手拂开她额前碎发，温暖的指尖让她鼻尖一酸。
“你会诵经吗？”
“不会呀，我人去还不够？”
姜月盈被宋眴逗笑：“得了吧，午后我再去吧。你是不是也很久没合眼了？”
“昨夜睡了一个时辰。”宋眴一边说着，一边手上利落地打开糕点盒子。
姜月盈接过他递来的芙蕖玉露糕，咬了几口，往日馋了许久的点心，此刻竟索然无味。她没了胃口，索性放下糕点，从禅榻上起身，走到宋眴面前。
在宋眴疑惑的目光中径直坐进他的怀里。
“我困得厉害。你哄我睡会儿”姜月盈声音闷闷的，将脸埋在宋眴颈窝，受伤的脖颈小心避开他的视线。
温香软玉骤然入怀，宋眴呼吸一滞，手臂下意识收紧，他低头在她发顶轻轻蹭着：“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没有。”
宋眴轻拍着姜月盈的背：“以后，我不会独留你这么久了。睡吧。”
过了许久，姜月盈突然开口，尾音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小叔”
“嗯？”
宋眴耐心等着，可等了许久，姜月盈都不再说话。
“月盈？”
“你你把糕点盖好了，我一会醒来还要吃。”姜月盈又把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她在宋眴胸前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宋眴怀里抱着姜月盈，后背轻轻靠在墙上。他也已经许久未曾睡上一个整觉了。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沉沉睡去。
当姜月盈悠悠转醒，刚一睁眼，便对上了宋眴那深情凝视的目光。
“小叔，你是变态吗？”她耳尖发烫，小声嗔怪，却在四目相对时慌忙移开视线。
“这是何意？”
“哪有人这么盯着别人睡觉的”
宋眴低笑，指腹抚过她泛红的脸颊：“我从前怎么就没发觉，你竟这般好看？”
姜月盈正要羞赧低头，却听宋眴话锋一转：“想来是当初年纪小没长开，难为大哥娶了个丑丫头。”
“宋眴！”
姜月盈气恼，抬手轻轻捶了一下宋眴的胸口。
“你看，小时候丑，如今大了凶”
“你要是想挨揍，直接说就行，怎么还走流程了？”
宋眴闻言，唇角微勾，低下头，轻轻啄了一下姜月盈的鼻尖：“给你打，换你坦白为何不开心，好不好？”
姜月盈呼吸一滞，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却不知道宋眴已经察觉出来了。
“我哪有心事？”
宋眴托着她腰肢将人扶正，目光如炬：“连我都不愿意说吗？”
姜月盈心中犹豫。
该说吗？
若说了，他现在便出去收拾贺知年怎么办？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宋眴忽然沉声。
姜月盈连忙摇头否认。
宋眴作势要起，眼底已有愠色：“我去问你的丫鬟？还是去问贺知年？”
姜月盈连忙拉住宋眴的衣服：“我说，我说就是。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宋眴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目光紧锁在姜月盈的脸上。
就在方才姜月盈熟睡之际，他已然瞧见了她脖颈间突然出现的那个伤口，虽然隐在衣领中，但是他仍能看出来是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