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盈!”
宋眴厉声打断,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暗潮。
但姜月盈深吸一口气,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你定觉得我在撒谎,若真要攀附权势,顺着你才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但我就是觉得,没必要为了你,与母亲闹得不愉快,更不想成为京城之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宋眴突然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随着他的动作他眼底最后一丝温度褪尽,渐渐变得阴骘起来。
是啊,她何曾真正在乎过他?
她说的确实都是事实,在她心里,自己似乎毫无分量。
就连那一丝心动,如今也能转瞬即逝。
宋眴指节扣住她下巴,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既知我权势,就该明白,惹怒我的代价。我给你个机会,重新说。”
姜月盈只觉下巴生疼,可此刻她不能轻易放弃。
她强忍着疼痛,继续刺激宋眴,只想让他彻底死心:“从今往后,我只当你是兄长。过往种种,就当从未发生。再提起来,对我们都没好处。”
“做梦!”
宋眴怒极反笑:“我永远不可能是你的兄长!今日才给了我回应,这还没过子时,你就敢如此反悔?”
“我从未给过你承诺。今日那根本不算”
“那算什么?”
他猛地逼近她,带着破人的气势:“我只问你,是不是母亲威胁你了?”
宋眴想着若她此刻服软,他或许还能原谅。
姜月盈没料到他这般执拗,索性道:“母亲说了,日后会为我寻门好亲事,她定会风风光光地将我嫁出去。况且,她根本不知你我之事,怎会威胁我。”
“好亲事?”宋眴嗤笑一声,眸底猩红:“我宋眴的女人,谁敢娶?”
“总会有人敢娶的。”
看见姜月盈笃定的态度,宋眴忽然想起那日她与贺知年相谈甚欢的模样。
让姜月盈去招待贺知年,本就有些古怪。
那日他便觉得不对劲,今日母亲又说要把姜月盈以嫡长女身份入户籍,这么看来,母亲是有意为之?
不然,怎会凑巧,这两人能多次相遇。
“敢娶你的人,是贺知年?”宋眴声音陡然森冷。
姜月盈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提到贺知年。
但看着宋眴这般执着,她想着不过是随口胡诌,借贺知年一用也无妨,便应道:“你怎么猜到的?”
这句话宛如最后一击。
宋眴面色瞬间阴沉得可怖,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怎么猜到的?
她竟敢应下!
“你不是说,只是母亲让你招待他的吗?”宋眴冷声质问,目光紧紧锁住姜月盈,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捕捉到一丝谎言的破绽。
姜月盈心跳如擂,却仍强撑着道:“母亲怎会无缘无故让我招待外男?”
她避开他噬人的目光:“宋眴,比起你,我确实更中意他。他父亲是国公爷,人也很好。”
姜月盈心里暗自向贺知年赔罪,她此刻满心只想着,只要能让宋眴彻底死心就好。而且对方身为世子,宋眴再怎么也不至于去找他的麻烦。
“你当真活腻了,是吗?”
宋眴那漠然的眼底,隐隐压抑着浓烈的嫉妒,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森然。
姜月盈从未见过宋眴这般模样,心中一惊,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掐紧,长睫慌乱地扑闪着:“我我话已经说完了,放开我!我该回去了。”
她不愿再纠缠,横竖心意已表,再无转圜余地
“回去?”
宋眴低笑一声,那笑声却令人毛骨悚然:“这般戏弄我,还想全身而退?”
姜月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望着宋眴阴鸷的眼眸,只觉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什么什么意思?”
姜月盈是想激怒宋眴,让宋眴断了对她的心思,可她并不想死。
“啊!”
还没等姜月盈反应,猝不及防间,宋眴一把将她抱起,几步就跨到床边,将她重重摔在榻上,姜月盈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狠狠按了回去。
姜月盈脑中轰然炸响。
从前宋眴在关键时刻是能克制住自己的,正因如此,她今日才敢这般大胆地前来,可眼下
“你疯了吗?你放开我!”
宋眴却直接压了下来。
“宋眴,你敢!”姜月盈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为何不敢?!”宋眴赤红着双目抬头,声音嘶哑:“有本事,你便喊人来!”
看着宋眴这般癫狂失控的模样,姜月盈彻底慌了。
上次她能脱身,是因他尚存理智,可此刻的宋眴,俨然已成了被激怒的凶兽。
若今日再发生这种荒唐事,她还有何颜面面对宋母?
姜月盈满心恐惧,若是此时再发生这种事,她哪里还有颜面去面对宋母。
“宋宋眴,我错了”
姜月盈带着哭腔连连哀求道:“你放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惹你了,行吗?”
“我给过你机会,给过你无数次机会。”
宋眴恨得咬牙切齿:“可你呢?一次又一次地骗我。你既要骗我,就该一直骗下去。”
这一刻,他彻底抛开了所有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