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雅命贴身丫鬟将自己中意的几件摆件从宋眴的院子里搬了回去,自己则与青峰一同回去寻宋眴他们。

    一路上,她脚步轻快,裙裾微扬,显然心情极好,远远地,她便瞧见宋眴与姜月盈并肩而立的身影。

    宋诗雅人还未到跟前,声音便先传了过来:“哥哥,嫂嫂,我回来啦。”

    二人闻声回首,姜月盈便看见宋眴脸上骤然绽放的笑意,连那眼角都染上了几分温柔。

    “你又在乐什么呢?”

    姜月盈暗自腹诽,觉得他此刻活像只翘着嘴的鱼儿,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你听诗雅唤我们什么?”宋眴压低声音,语气里掩不住的欢喜。

    一句  “哥哥,嫂嫂”,似他俩本就该是一对璧人。

    姜月盈不由莞尔,这样的宋眴,未免也太容易满足了些。

    倒让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家中养的那只小黄狗,每每等她放学归来,只需轻轻抚摸它的脑袋,便能高兴得直摇尾巴,欢喜的不行。

    姜月盈似乎有些明白,为何会有舔狗这一说法了。

    说话间,宋诗雅已提着裙摆小跑至二人跟前。

    “我就搬了一丁点儿哦,二哥哥。”宋诗雅俏皮地比了个手势,随即注意到宋眴未及收敛的笑意,好奇道:“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二哥哥笑得这般开心?”

    “看到你,自然就开心,还用得着聊什么?”姜月盈赶忙接过宋氏雅的话茬,顺势挽起她的手臂往前走去,耳根却悄悄染上一抹绯红。

    湖心暖阁内,宋眴独坐窗前,目光始终追随着冰面上嬉戏的二人。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心中恨不能此刻就向所有人宣告他们的关系。

    这样,如此一来,便能毫无顾忌地陪在她身边,他也想如诗雅一般拉着坐在雪橇上肆意欢笑的姜月盈玩耍。

    不过,如今这般看着姜月盈,宋眴心中也很满足,每当姜月盈回眸望来,那含笑的眉眼便如三月春风,足以抚平他所有躁动。

    约莫一个时辰后,门房来报客人已至。

    众人陆续回到正院。

    宋眴随父亲在前厅待客,姜月盈则陪宋母在花厅招待女眷。

    姜月盈去年过年时只是匆匆见过这些人一面,并不熟悉。宋母便为她逐一引荐,其中也包括曾在景泽受伤后前来寻衅的二婶宋崔氏。

    正如宋母所言,宋眴在朝中站稳脚跟后,这位二婶的态度变得极为和善。

    姜月盈端坐在一旁,陪着众人,只有在提及自己时,才礼貌回应。她学着宋母的样子,端庄有礼,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厅内檀香袅袅,宋崔氏带着几分讨好,再次开口:“大嫂,月盈这丫头瞧着,倒有几分您年轻时的风范。”

    宋母垂眸吹了吹茶汤,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眼底的思绪。

    自那场闹剧后,这个弟媳就像块甩不脱的膏药,偏生今日还有大用。

    她指尖在青瓷茶盖上轻轻摩挲,淡淡道:"月盈日日跟在我身边学规矩,自然像我。"

    姜月盈闻言心头一喜,她本身的性子跳脱,没想到在旁人眼中,竟也能有几分婆婆的端庄气度。

    如今能得这般评价,可见这一年多的苦心没有白费。

    宋崔氏接着没话找话道:“我记得月盈似乎还未上族谱吧?”

    她来的最早,那时等在外面,便听到大哥和大嫂在讨论姜月盈上族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