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走进正堂,又见宋母正坐在那儿唉声叹气,忍不住主动开口问道:“母亲,我瞧着贺夫人神色不佳,似乎很不开心,这是怎么了?”
宋母挥了挥手,示意姜月盈身边的穗穗与绿茵退下,厅中只剩下婆媳两人。
姜月盈更加好奇了,立刻凑了过去。
“知年那孩子,怕是有断袖之癖。”宋母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深深的叹息。
姜月盈听闻,不禁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
怪不得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呢!回想起上次去看铺子时,贺知年那磨磨蹭蹭的模样,还说要男装每季送他两套,如今想来,他恐怕并非想要男装,而是心仪女装。
啧啧啧!
瞧着他平日里一副英俊不凡、风流倜傥的模样,没想到竟好男风啊。
宋母见姜月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月盈,你与知年见过几次面,可曾瞧出些端倪?”
姜月盈忙不迭地摇头,说道:“这种事,哪能轻易看出来呀。”
“唉,濡意说,几日前知年让她安排两场相看。濡意便借着由头,带着他去了两户她早就相中的人家拜访。那两位姑娘,皆是样貌出众、才学不凡,可谁知知年回来后,竟直言不感兴趣,连正眼都不愿多瞧上几眼。”
宋母顿了顿,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濡意还说,怪不得知年平日里整日四处胡闹,却从不涉足烟花之地,院里既没有丫鬟,也没有通房,只知道跟那些狐朋狗友听戏、喝茶、喝酒。这可如何是好啊。”
姜月盈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她虽然此刻在津津有味地吃瓜,但她其实对有这样爱好的人很尊重和理解。
和谁在一起舒服,就和谁在一起呗。
但这话她不能说出口。
她心里清楚,在这封建的古代,这种行为可是伤风败俗之举,也难怪贺夫人方才出门时,脸色那般难看。
“呀,糟了!”宋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猛地用帕子捂住嘴,满脸惊惶。
“怎么了,母亲?”
“眴儿房里也没有丫鬟、通房,这几年更是不曾主动提过任何女子,该不会也是断袖吧……”
宋母突然觉得天塌了,一瞬间天旋地转,怪不得儿子这次对相看之事抵触得厉害!
原以为他是心里有了喜欢的女子难以启齿,现在想来,莫不是喜欢男子,所以才开不了口?
姜月盈闻言,脸上立刻僵了一下。
贺知年她是不了解,但宋眴她却是知道的,他绝不好男风。
瞧着宋母急得眼眶泛红,姜月盈赶忙轻声安慰::“母亲,您想多了,小叔看样子不像那样的人。”
“我以前也觉得知年绝对不可能,可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宋母还是忧虑不已,她觉得有这种可能,只是若真是这样,她可如何是好
“母亲,我觉得是您想多了,我见小叔对谁都是那般脸色,男女并无异常。”
“哎,你和眴儿接触得少,你是不知他什么样。你看看,他对你不也是几乎从来不理睬吗?他都不喜同女人说话,这可怎么办啊”宋母越琢磨越害怕。
“母亲这”
姜月盈听了姜母的话,脸上一阵发烫,尴尬得不知如何作答。
宋眴与她独处时,那些难以抑制的欲望,还有身体上的变化,她都历历在目,可这些事,她一个字都没法跟宋母说。
那一天,宋母忧心忡忡地念叨了整整一下午,姜月盈只能在一旁陪着,尴尬得如坐针毡,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