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穗穗,无异于打她的脸。

    “确实不该忍耐。”

    贺知年点头赞同,笑意更深:“不过,打人这种事,我倒是喜欢。若是宋夫人不介意,下次可以请我代劳。”

    姜月盈有些无奈,心想难道她还能天天遇到这种找事的人?

    若真是如此,那她也太倒霉了。

    更何况,就算要撑腰,她也无需借外姓之人的手,家里自会护着她。

    “贺世子玩笑了,今日多谢贺世子相助,宋家自有家丁护卫,不劳烦您费心。”她语气疏离,态度坚决。

    贺知年对她的冷淡并不意外,他摸了摸鼻子,笑意不减,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拒绝。

    姜月盈见他仍没有离开的意思,便再次开口:“虽今日是个误会,但毕竟关乎女子名誉,还望贺世子……”

    “你放心,我绝不是碎嘴之人。”贺知年打断她的话,语气坦然。

    他方才在对面的茶楼喝茶时,就已经注意到了姜月盈。不过,姜月盈一直专注地看着这家铺子,并未察觉到他的存在。

    就在他准备换家酒楼去见友人用膳时,鬼使神差地往铺子里瞥了一眼,正巧看见孙文耀打了姜月盈的丫鬟,以及她后来的反应。

    当姜月盈抬手打了孙文耀第二巴掌时,贺知年便察觉到孙文耀已有动手的意图。

    他立刻冲了进来,男人打女人?

    实在太过没品。

    当贺知年还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姜月盈又对着他行了一礼:“那,我这边还有事,便不打扰贺世子了。”

    她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逐客之意,贺知年自是听懂了。

    贺知年也在这时才忽然想起还有人在等他,便点头道:“那,告辞。”

    走出铺子后,贺知年突然觉得心情有些低落,却又说不清缘由。

    他摇了摇头,心想,大概是因为除了父母之外,还从未有人如此明显地嫌弃过他吧。

    等到贺知年走远,姜月盈也来到了后院。

    此时,穗穗正对着孙文耀踹了几脚,显然还未消气。

    一见姜月盈,他立刻挣脱束缚,连滚带爬地跪到她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饶:“宋夫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嘴贱……求您饶了我吧!”

    “孙文耀,我本与你无冤无仇,是你非要来招惹我。”姜月盈冷冷地看着他,语气透着浓浓的厌恶之感。

    “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高抬贵手,别跟我这种人计较……”孙文耀连连磕头,声音颤抖。

    姜月盈心里清楚,他害怕的不是自己,而是宋家,或者是刚刚那位贺世子。

    她不想将事情闹大,便冷声说道:“今日,你向穗穗道歉,以后我们就当从未认识。我不会再追究你,但若有下次,或是从你嘴里再听到什么不该说的话,宋家绝不会放过你。”

    孙文耀如蒙大赦,立刻跪着爬到穗穗面前,连连道歉。

    穗穗见他哭得如此狼狈,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转头对姜月盈说道:“算了,姑娘。”

    姜月盈见穗穗不再计较,便对孙文耀说道:“孙公子,你多年苦读,好不容易摆脱往日困境,出人头地,还望你珍惜自己的前程。莫要再胡言乱语,你以为只是一个名字,却可能毁了别人的一生,甚至让人丧命。”

    孙文耀连连点头,口中不停应着:“是,是,宋夫人教训的是……”

    姜月盈不再理会他。

    她心里明白,一个人怎么可能因为她的几句话就改变本性?她言尽于此,若他再不知悔改,将来有什么结局,她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