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姜月盈便已早早起身。
这几日她一直待在屋里,几乎不曾活动,睡得早,醒得也早。只是,自从那日之后,宋景泽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梦里。她的精神愈发萎靡,整个人都无精打采。
她披上一件斗篷,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再次朝甲板走去。
昨日甲板上晒了几个木箱子,还未收回去。姜月盈便躲在那木箱子后面,蜷缩着身子,仿佛这样就能避开所有人的目光。
“景泽,我又来甲板坐着了。你要是不放心,就来看我。”她低声喃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说完,她便抱着膝盖,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
没过多久,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姜月盈下意识地将自己缩得更小,不让别人察觉她的存在。
紧接着,耳边响起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她透过木箱的缝隙偷偷望去,只见宋眴正在练剑。他的剑法凌厉而流畅,剑光如虹,身形如风,一招一式间尽显高手风范。
姜月盈虽不懂剑术,却也看得出他的剑法精妙绝伦。
然而,她只看了一两眼,便失去了兴趣,重新将目光投向远方,神情依旧空洞。她并未注意到,身后的剑声渐渐停息。
突然,一声冷斥突然从身后响起。
“姜月盈!”
姜月盈被吓得一颤,猛地抬头,只见宋眴冷着脸站在木箱子旁。
“小叔……我打扰到你了?”
姜月盈的声音有些虚弱,与昨晚的冷淡不同,此刻的她显得无精打采,神情木讷。
宋眴原本因她不听话又来甲板上发呆而恼怒,可看到她眼中的茫然与疲惫,心中的怒火竟被一股莫名的怜惜取代。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些:“你怎么不睡觉,又跑到这里来了?”
“我睡醒了才来的,不知小叔要在此练剑。我这就回去。”姜月盈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随时会消散在风中。
她边说边起身,却因久坐而气血不畅,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宋眴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将她稳稳揽入怀中。
温香软玉入怀,那日她发热时的亲密画面瞬间涌入他的脑海。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令他一时失神,竟忘了松开手,反而下意识地将她搂得更紧。
姜月盈猛然反应过来,惊慌地仰头看向他,眼中满是慌乱。她试图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腰身被宋眴牢牢扣住,动弹不得。
“小叔!多谢!”她急声唤道,语气中带着疏离,试图提醒他放手。
宋眴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松开她。
为了掩饰尴尬,他冷着脸训斥道:“你怎么连路都走不好?”
“对不住……要不是你突然出现……”姜月盈低声辩解,但是若他不出声吓她,她本可以慢慢走回去,绝不会摔倒。
她不想再多解释,更不愿与这个冷面煞神多待一刻。
“我先回去了。”她低声说完,便绕过宋眴,匆匆离开甲板。
宋眴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温度。
见姜月盈离开,青峰这才走上前,低声对宋眴说道:“二爷,大奶奶前两日精神似乎好些了,可今日看起来又有些萎靡不振。”
“有吗?我未曾察觉。”宋眴淡淡回应,语气平静,显得不甚在意。
青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二爷忙于公务,或许未曾留意。可大奶奶这样下去,恐怕又会回到之前那种恍惚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