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泽的话语里,满是对姜月盈未来的担忧。

    他既希望她能在自己离去后,找到新的幸福,可又害怕世间负心人太多,她会受到伤害,这份纠结与牵挂,让他的心被撕扯得生疼。

    “我心里只有你,怎么可能与别人恩爱白头?我就只要你,宋景泽,我就只要你啊!”

    姜月盈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悲痛,她紧紧抓着宋景泽胸前的衣服,将头埋进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的悲伤都宣泄出来。

    宋景泽何尝不是心如刀绞。

    在两人爱得最深沉、最炽热的时候,却要生离死别。

    他伸出手,轻轻拍着姜月盈的背,试图给予她最后的安慰,可他自己的泪水,也悄然滑落,滴在姜月盈的发间。

    “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宋景泽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仿佛这是一句能驱散所有痛苦的咒语。

    “我能不能不走?我们那儿有很多人不成婚的,人活着,也不是只有婚约这一条路……”

    姜月盈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眼中带着一丝最后的希冀,望向宋景泽,声音带着哀求。

    “你答应过我,月盈,我的心意从未改变。”

    宋景泽说着,情绪突然有些激动,一阵剧烈的闷咳从他胸腔中传出,他的身体因咳嗽而剧烈起伏。

    姜月盈见状,立刻坐起身来,慌乱地帮宋景泽拍着后背,眼中满是焦急与心疼:“你别说话了,先缓一缓……”

    “咳……月盈,听我说……”

    宋景泽强忍着咳嗽,艰难地开口,他知道,有些话,他必须在此时说清楚,哪怕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撕裂自己的心  。

    “你答应我,我才能安心地走。”

    姜月盈看着宋景泽痛苦的样子,满心焦急,只能连声应下:“好好好,你先别说话。”

    宋景泽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气息仍有些微弱,却强撑着继续说道:“少则半月,多则一个月,我便送你过去。放妻书,我会提前给你准备好。”

    姜月盈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愣在当场,大脑一片空白。

    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与心碎,问道:“夫君,你要休我?”

    她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宋景泽,仿佛要从他的眼中找到否定的答案。

    宋景泽被姜月盈那心碎欲绝的眼神看得一阵慌乱,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急忙解释道:“不是的,月盈,我是想着,只有这样,你日后……日后若有合适之人,才名正言顺,不被人指指点点。”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他更舍不得写这份放妻子书。

    “那你为什么要提前送我走?”

    “我不想让你陪着我等死。”宋景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说出这句话,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别过头,不敢直视姜月盈的眼睛,害怕看到她眼中的绝望与痛苦。

    姜月盈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情绪,瞬间崩溃大哭起来,她不顾一切地喊道:“宋景泽,你别太过分!”

    她的泪水汹涌而出,脸上不仅有悲伤,还有愤怒。

    “别哭,月盈,我不想让你看着我一点点走向死亡的样子。我怕你日后看到我形同枯槁会害怕,我怕你记住的只是我死前那副不堪的模样……”

    宋景泽说着,泪水也不受控制地肆意流淌,他伸出手,想要为姜月盈拭去泪水,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颤抖。

    “你送我走,我同意,但你若休我,你若提前送我走,你信不信,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