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些小动作都被宋母看在眼里,宋母并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年纪相差三岁,平日里她能宠着女儿,如今宠宠儿媳也是理所当然。
“夫君,抿一口?”
姜月盈带着醉意悄悄凑近宋景泽,声音软糯,轻轻拂过他的耳畔。
宋景泽看着姜月盈手中那杯色泽诱人的果酒,略作思考后,竟也将自己的杯子递给了一旁的宋诗瑶。
宋母看着这三个玩闹的人,心中满是无奈。
今日是阖家欢乐的好日子,她实在不想多说什么扫大家的兴。
况且,就这点果酒,对宋景泽的身体而言,确实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宋母转头看向宋眴:“眴儿,给你看的画像可看过了?”
“什么画像?”
宋眴近日实在忙碌,即便是过年,也直到傍晚才匆匆归家,有时甚至忙得两三天都回不了家,对母亲提及的画像一事毫无印象。
“母亲挑了几个人,觉得各方面都不错,你自己也看看。总归成婚是大事,得你自己喜欢才行。”
当然,基本条件宋母早已仔细筛选过,眼下送到宋眴手中的画像,皆是她十分满意的女子。
“母亲自己定下就好。儿子没有异议。”
宋景泽神色淡然,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今日听到儿子这般回答,他赶忙开口道:“眴儿,娶媳妇啊,还是得娶自己真心喜欢的才成。你瞧瞧你母亲和我,那可是万里挑一的缘分。你看京城里,有几家能像我们这般恩爱?”
“你也不怕羞臊。”
宋母忍不住嗔怪地瞪了宋父一眼。
话虽如此,可她心里清楚,宋父这一生,确实只有她这一位妻子,既未纳妾,也无通房,始终如一地守着她。
若不是大儿子身体欠佳,在这京城之中,还真没几个妇人能有她这般幸福。
“这有什么,我又没在外面乱说。你瞧瞧泽儿,娶了媳妇之后,笑容都多了不少。”宋父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
他在外面向来正经严肃,可回到家里,说点心里话,夫人还不许呢。
宋母微微斜睨了他一眼,宋父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
“眴儿,母亲打算过完年,就办一场赏花宴。今年冬日暖和,就冷了两日,花房里培育出了许多新品花卉。就定在元宵过后,到时候你务必要参加,自己亲自去相看相看。”
宋母接着念叨,眼神中满是对儿子终身大事的操心。
“知道了。”
宋眴随口应和着,心里却想着,谁知道到那时自己会有多忙呢。
宋眴抬头,望向对面那三人。
姜月盈正与宋景泽、宋诗瑶笑作一团,手中还握着果酒,欢声笑语仿佛能将整个屋子填满。
他看着这一幕,眼中神色复杂难明。
自十五岁起,大哥便因意外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家中的重担自此落在了他一人肩上。
从那时起,他便很少再展笑颜。
因年纪尚小,无论走到何处,旁人都只当他是个孩子。
为了让人觉得自己可靠、成熟,他总是刻意板着一张脸。久而久之,似乎连如何微笑都快要忘却了。
他深知自己不能有丝毫懈怠,不能让家族在自己这一辈走向衰败。
他更不能露出半点怯意,生怕大哥会因自身残疾无法承担家族责任,而陷入更深的自责之中。
如今,他虽官居二品,但实际上在陛下心中,他的地位举足轻重,堪称第一人。即便是当朝太师、太尉,每逢做出重大决策,也都要过问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