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小声些,月盈睡着了呢。”宋景泽急忙轻声提醒。
“她可是你明媒正娶进门的,为你生儿育女本就是她应尽的本分。”宋母并不理会,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她可不管姜月盈是真睡还是假睡,在她看来,宋家对姜月盈已经仁至义尽,她若不知感恩,自己自然无需对她客气。
“明日我再与母亲商量此事吧。”宋景泽实在不愿意在姜月盈面前与母亲过多讨论,他知道说多了,大家都会难堪。
他低头凝视着怀里的妻子,刚刚母亲回来后,却不见姜月盈,他心里当真是焦急万分,可又无计可施,只能干着急。
幸好阿眴来了,主动帮他去寻找。
次日,宋母用膳完毕,特意将宋景泽单独留下。
姜月盈独自返回栖云院,心中却莫名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名下人神色慌张地匆匆跑来通报,称老夫人被气晕过去了。
姜月盈闻言,心急如焚,立刻随着下人快步赶去。
在其引领下,她迈进了老夫人的卧房。
踏入房门,入目便是老夫人靠在床头,面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显然余怒未消。
屋内数位嬷嬷垂手而立,神色凝重,大气都不敢出。
而宋景泽的轮椅停在宋母的窗前,整个房间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你这个逆子!” 宋母气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手臂高高扬起,食指直直地指向宋景泽。
姜月盈深知宋母一向疼爱宋景泽,平日里皆是和颜悦色、温言细语,从未见过她如此疾言厉色。这一幕让姜月盈心里有些发怵,她看了一眼,还是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走到宋景泽身边。
姜月盈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心里 “咯噔” 一下。
她不想进去,但是夫君还在里面,自己躲不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母亲。” 姜月盈轻轻唤道。
宋景泽听到妻子的声音,立刻回过头。
然而,姜月盈还没来得及和他眼神交汇,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宋母那严厉的呵斥:“跪下。”
姜月盈一怔,心中满是疑惑,为何自己刚到就要下跪?
她迟疑地望向平日里和蔼可亲的婆母,想到古代严苛的规矩,最终还是缓缓屈膝跪了下去。
“母亲!您为何非要如此?” 宋景泽的语气中透露着无奈,说着便想伸手阻拦下跪的姜月盈。
姜月盈冲他微微摇头,示意他先别冲动,别真把母亲气出个好歹来,自己先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母见儿子这般维护姜月盈,心中的怒火更旺了。
她暗自思忖,这个女子究竟使了什么手段?
从前的儿子沉稳内敛、恭谨守礼,即便后来因伤残中毒,变得消沉,也从未像如今这般忤逆。
宋母身旁的嬷嬷见此情景,挥了挥手,让屋内的其他下人都退了出去。
宋母的目光依旧满含愤怒地盯着姜月盈。
“我宋家可曾亏待你?”
“未曾,母亲何出此言?” 姜月盈连忙答道。
“你是不是想离开宋府?”
“没有,母亲。”
姜月盈立刻否认,瞬间便猜到了宋母生气的缘由。
姜月盈转头看向宋景泽,小声问道:“夫君,你到底说了什么?”
“三个月后,安排你离开,给你寻个新身份。”
宋景泽目光坚定地看着姜月盈,没有丝毫隐瞒。
这段时间,他虽感觉身体状况不比之前严重,但大夫已然断言他不过还有半年寿命。